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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那人依言伸手,九宣摸索著按上腕去把了脉,三根手指冷冰冰的。约摸盏茶功夫,他说:“请城主再换那只手。”

两只手都换过,九宣静坐不动,象是出神。

床上那人的目光有若实质,落在他的侧面,一瞬也未稍移。

九宣忽地微微笑,说:“城主不必挂心,内息一时岔了经络,与走火入魔虽然象到十分却不相同,定能恢复。”

床上那人身子一震,道:“有劳公子。”

九宣点点头,站起身来:“城主放宽心养息,九宣出去想一想方子。”

那人说:“公子慢走,恕我不能相送。”

九宣出了那屋,寒风侵骨,他只穿著夹衣,内力不济,缩手缩脚地,望望四周一片萧索,各条回廊居然一模一样,一时想不起从哪条路来,那严六又不知去向,在门口跺脚驱寒,嘴里喃喃的骂,忽然旁边转出一人,躬身道:“请公子这边来。”

九宣没奈何,跟著那人去了,到了一间房,倒是颇明亮整洁,最叫他眉开眼笑便是屋中烧了一盆炭火,比屋外暖和不少。

一时有人送茶饭进来,九宣慢条斯理用了饭,下人又伺候上笔墨。九宣凝神想了一想,笔走轻灵,写了方子与他们,言说:“从明日起用药,早晚我要各施一次针。”

下人见他举重若轻,旁的名医束手无策,他却轻描淡写就把方子开了出来,各各叹服。

九宣见袖上沾了一点墨迹,眉头轻轻一皱,立时有知机的仆人上来给他宽了外衣,又另取长衫来给他穿了。本来九宣也不挑剔,但那衣衫料子精致,剪裁合体,九宣一笑:“这是城主的家常衣裳麽?”

下人一时痴望他,回过神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