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聪抽出第二支烟叼在嘴上,却根本忘记点燃。徐诺说的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清楚,但是他不敢冒险,他怕万一这一切又是凶手的圈套。
最后徐诺再次让步道:“我把聚会地点告诉你,晚上随身带着窃听器,并且答应你,一旦情况不对,我不会冲动行事,我会首先保全自己,好不好?”
吕聪被她又是道理又是保证弄得没有办法,心里也明白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从口袋中摸索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声音干涩地说:“我知道了,下午开会商量晚上的部署,你先出去吧。”
忙碌了一下午布防和监视,于泰哲和吕聪的唠叨叮嘱,快要把徐诺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抱怨,耐着性子认真地听他们说,并且认真地答应、保证。她心里明白,这两个人只用这种方法来掩饰心里的担忧,他们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又生怕徐诺冲动行事,如果不是这个行动只能让女的去,他们两个估计早就把她仍在局里驻守大本营了。
表针快要指向八点,徐诺最后一次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项链坠后面的发射器、隐形耳机、手包内的几个微型窃听器。吕聪拎着她的手枪和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愣愣地问:“带着匕首吧,好歹能防身。”
徐诺丝毫不觉得紧张,也许是最近被案件压抑的太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进一步了解真相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兴奋地每块骨头、每个细胞都充满活力,听了吕聪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吕队,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能藏下匕首?什么防身的东西都不用,带着万一被发现反而会收到猜疑,再说有于副和你坐镇后方,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说完回头看见刘赫、李可昕等人都沉着脸,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盯着她看,徐诺无奈地笑笑:“你们都哭丧着脸干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
话没说完就被李可昕冲上前来捂住了嘴;“徐队你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李可昕简直就要马上哭出来,忽然用力扯着徐诺的胳膊说:“徐队,让我去吧,我跟你换。”
徐诺狠狠心掰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朝自己的车走去。
倒计时:52小时
徐诺开车来到跟任蒙蒙约好的地方,还未驶近就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栗色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飘扬,很快她也看到了徐诺。抬起手臂用力挥舞几下,还未等徐诺的车停稳便迎上来。
徐诺今晚在打扮上还是花了心思的,掐腰立领下摆刚过膝的月牙白小旗袍,水绿色的勾花披件,长发高高挽起,却并不是一丝不苟地盘着,几缕挑落的发丝在脸颊旁轻舞。
任蒙蒙走上近前道:“你今晚打扮的倒是漂亮,这么漂亮的人儿,非去做什么警察,可惜死了!”
徐诺只是一笑并不接话,只是急切地问:“聚会……”
“别急。”任蒙蒙抬手指指身后。
徐诺诧异地望着面前足足20多层的写字楼,怎么竟成了聚会点。
任蒙蒙轻车熟路地领着徐诺朝里走,对大厦前台说:“地下一层的。”
前台工作人员眼皮都不抬一下,点点头说:“进去吧,今晚有大客户来,别闹得太凶。”
任蒙蒙轻轻一笑,扯着徐诺就往电梯走去,坐电梯下降了3层,电梯门开了,并没有见到徐诺想象中的纸醉金迷、喧哗吵闹,只是个小房间,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一块小牌子写着登记处,任蒙蒙上前写下字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备注栏填上“携伴”的字样,然后扔下笔朝对面的一道门走去。
门一打开徐诺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象,实在是太见不得人了。整个多半层楼的房间互相打通,仅剩下几根承重的柱子,屋内灯光昏暗,时不时地闪过彩灯的光芒,柔软的长毛地毯、宽大的真皮沙发,端着盘子的服务员都是俊秀型的女子,短发、统一的白衬衫配上不同的外套、坎肩、领带、领结,各自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屋内没有一般娱乐场所的混杂气味,空气竟新鲜的出奇,还漂浮着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徐诺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新奇,任蒙蒙却是见怪不怪,径自拉着徐诺朝里面走去,不时碰到认识的人,笑着点点头,也各自无话。
花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来,拉着任蒙蒙的手亲热地说:“蒙蒙好久没来了吧?是不是都把姐妹们忘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大家可都想你的很。”
任蒙蒙笑得毫无城府,半是撒娇半是抱怨道:“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忙,羡慕死你们这些天天活的自在的人了。”然后扯过身旁靠后的徐诺,“来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我朋友余宁,小宁,这个是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