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心致志地喂药,一点杂念都没有,可是孟寒虽然神志不清,还是有点意识的。眼瞅着一碗药马上见底了,石小满松气的同时,被孟寒勾住了舌头使劲吸吮。他最怕苦的,刚才喝了那么多药,早就皱起眉头来了,这会儿只觉得越吸她的舌头愈发的甜,竟然怎么都不肯放开。
孟寒口中温度灼热,一直蒸腾到了石小满的脑颅,她脸颊烧红,慌忙把人推开。
灶房里有上回买的冰糖,石小满拿了两颗放入孟寒嘴里,他眉头舒展,低声哼了哼翻身重新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眸子微眯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本以为喝过药后他就能好许多,谁知道只在傍晚的时候退了点烧,一到晚上又浑身滚烫。
这可把石小满吓得不轻,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样烧下去怎么得了?脑子还不得烧坏了?
这个时候医馆也没人了,只好等明天一早请大夫过来看看。石小满一刻不敢耽误地煎药喂他,这回倒是熟练多了,哺完一碗药后脸不红心不跳。
孟寒额头上毛巾换了又换,却还是不见退烧,甚至让人怀疑在他脑门上打一个鸡蛋,没多久便能熟了。况且他几乎一整天不吃不喝,石小满担心他饿着,去厨房煮了薏仁小米汤,煮了大半个时辰,软软糯糯地助于消化。
起初还担心他喝不下去,但是石小满发现自己想多了,只要不是苦的,他都十分自觉。喂到嘴边便主动张口接着,没一会儿一大碗粥喝得干净。
总算把这个祖宗伺候好了,石小满盘腿坐在炕上,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你是火孩子吗,怎么还这么烫!”
她闹心地钻进被子里,这会儿顾不得男女有别,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许是真的觉得冷,孟寒下一刻四肢就紧紧地攀在她身上,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奈何隔着衣服终究效果不大,没一会儿孟寒就难耐地呻/吟起来,“香香,我冷……”
难为他病成这样还记得身边的人是谁,石小满心下软成一片,“知道你冷,等等,起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说孟寒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能任由石小满摆布,没一会儿就把他外衣扒了,只剩下件中衣。石小满顿了顿,一狠心把剩下的衣服全剥了,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阿弥陀佛,救人要紧!她才没有想歪呢!
扒孟寒衣服的时候不觉得,轮到自己时……还真是尴尬啊……石小满犹犹豫豫,连胸口跳动的韵律都能听见,一抬眸对上孟寒紧闭的双眼,最终还是咬牙把衣服脱了,仅剩一件鹅黄肚兜。
她伸手迟疑地抱住孟寒,肌肤相贴的触觉格外敏感,手下是他健壮结实的身躯,温度灼人。石小满闭上双眼,眼睫微微发颤,心跳如擂鼓,就在她想退缩的时候,孟寒一翻身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反手紧紧地将她环住,头埋在她的颈窝,喷出的灼热气息洒在脖颈,烫得石小满一个激灵,动也不敢动了。
两人赤条条地抱着,一整夜什么也没做。孟寒身上跟个火球一样,后来石小满竟然这样也睡着了。
他发着高烧盖四五层被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苦了石小满,早上是被压醒的。感觉身上好似背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旁边还有个火炉子不停地烘烤,她想摆脱却怎么甩也甩不掉——
猛地一睁开眼,从梦中惊醒,旁边是孟寒清隽的面容,距离自己很近,睫毛几乎扫在她的脸颊上。石小满下意识地抬手放在他额头上,没有昨天烫得那么吓人了,还好还好,总算是退烧了。
与此同时她发现两人还是昨晚的姿势,石小满脑子哄地一热,趁他没醒之前飞快地穿好衣裳。大夫开的药是分早中晚三次服用,这会儿天边已经泛白,没多久就该全亮了。她简单洗漱一番,把药煎好后送到孟寒边上,动作小心地摇了摇他:“孟寒?”
孟寒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姿势,怎么叫都没反应。这下石小满才觉得心慌,“孟寒,孟寒!”
然而他就跟听不见一般,若不是还有呼吸,石小满几乎以为他……
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石小满只想着让他把药喝了再请大夫来,一口一口哺他喝药,虽然大部分都溢在床铺上,真正喝进去的却没多少。
她去的早了,大夫都还没起来,站在门口等了两三刻钟,里面的人才悠悠地开门。
“大夫,您快跟我回去看看,他烧得连点意识都没有了,您快看看是怎么回事!”石小满急得语无伦次,拽着大夫就要走。
若不是对她有印象,大夫几乎要以为是哪里来的绑匪,“哎哎,别急啊,老夫药箱还没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