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在为她心疼、惋惜,除了她自己。
女人缓步移动到c黄边,曾经尖利的指甲修剪成了圆润的贝壳式样,且再没有那般绚烂的色彩。带着暖意的指尖轻轻滑过少女的额角,将发黄的发丝拂到一旁,她坐在c黄沿,眼中透出从未有过的怜惜,“莫寒……如果不想爸爸完完全全被我抢走,就快点醒来吧……”
干燥的空气里,缥缈着女人细微的叹息。
房门的把手轻微转动,穿着熨贴西装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生怕惊扰了c黄上沉睡的女儿。
他松了松领带,过度苍老的脸上写满疲惫,对着坐在c黄沿的年轻妻子勉强扯动嘴角,目光随即落在c黄上少女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许安心,更有几分失望和遗憾。
多少次了呢,他总希望每天从公司回来能看到坐在沙发上跟自己抢电视的女儿。
女人起身,迎了上去,轻声问:“吃饭了吗?”
他点点头,“陪几个客户吃过了,不用管我,你去休息吧。”
女人欣然微笑,回头看了睡梦中的人一眼,侧身退出了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坐在c黄沿,望着久久不醒的女儿,他蓦地有些烦,掏出衣兜里的烟盒,抽一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在唇边顿住,复又落下,用烟蒂不住地敲击着烟盒,一下接一下,疏解着愈发烦闷的心情。
他长吁一口气,撑着膝盖起身,拿起桌上那读了一半的《一日重生》,用浑厚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认真地读,读给c黄上深睡不醒的女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