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竹叶不再唱歌。
太阳被山峰撕扯成一片一片,天边的云染上了太阳的血,月亮停止裸奔,套上太阳留下的霓裳。
莫寒深吸一口气,掏出一个青色瓶子,递给祁洗玉。
“止痛的,是酒。”
是宫里的长春酒,配上生州乌、生糙乌、糙拨、白芷各、细辛和冰片,曾经见中医院的爷爷做过,风湿痛的时候就喝一点。
对外伤,多少有效果吧。
“嗯。”他接过,不多话。
“怪了,我还以为你会说,‘哎,你少管闲事啊!’或者是,‘不需要你同情’。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莫寒双手抱膝,见祁洗玉依旧沉默,便继续自语,“哎,你不会是被我弄傻了吧?……其实,我觉得你是我的前世,真的。”“莫寒,我们不一样,太不一样。
人和人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祁,你的名字是祁吗?”“是,只有祁。”“祁,你像……我救不了自己,我想救你。”“你已经救了你自己了,而我,谁都救不了我。”祁洗玉摇摇头,自嘲道。
“一定要走那条路吗?你明知道……”“是救赎。”祁洗玉迎风而立,白色的衣袍被吹得很高,很高,遮住了莫寒望向他的视线。
“是啊,不是终结,是救赎。”……莫寒托着祁洗玉的手,拂过他苍白的骨节,“帮我抄份词吧。
再谱曲,兴许过后,就成绝唱了呢!”他点头,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