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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伏在我胸前,急促喘息,我贴着他的耳,双手紧紧将他环绕,沉沉答:“我在,我依然在——”

夜雨缠绵,光阴短暂。我从来是这样的人,固执而自我,不撞南墙不回头。

自此后,我又扮演起夏太太,得万千宠爱,坐享万千家财,风光无限好。

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夏洪元到底老了,未能从我身上挑出破绽。想要博一个满堂彩其实很简单,放□段遮住心,我能和秦姗姗做忘年交,手牵手逛街看电影酒吧买醉,就像——十年前。

醉后秦姗姗捏着我的下巴,摆弄我昏暗灯光下含着笑的脸,啧啧说:“年轻真好,怎么样都找不出瑕疵。不像我——已经是明日黄花,万人嫌。”到底是醉了,舌头都开始打结,灌一杯酒继续说:“青青,我真是羡慕你。生下来就是小姐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必担心未来人生,唯一的烦恼是鞋子衣服太多,占地方,或是零用钱该怎么样才花的完。而我,却要担心明天有没有饭吃。你说这样两个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偏偏你这个傻子要来招惹我,‘珊珊这件衣服好不好看,送你好不好?’或是‘珊珊,阿暮今天说我的头发好亮,我好开心’真是呱噪,真是蠢,彻头彻尾的蠢货,活该这么早死,她以为她是谁?哈哈哈哈,我告诉你,那个蠢货,夏青青那个蠢货真当自己是天使呢?白痴————”笑着笑着,渐渐转了音调,趴在桌上兜着肩膀放声痛哭。

剩我一人一杯杯苦酒下肚,等到夏知秋赶来,我已经醉得人事不省。

愁肠满腹,无人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不是女博士……

☆、阑珊忆梦

直到夏知秋驱车前来,负责取走两只疯疯癫癫女醉鬼,秦珊珊始终抱着酒瓶絮叨,似乎人人都对世间万物心存不满,太阳太烈,阴雨不歇,交通堵塞,青春短暂,岁月冗长,即便她满身黄金甲依然抱怨她爱的人怎么不够爱她,不能为她倾尽家财尊严扫地赴汤蹈火。她选择最自私而庸俗地方式生活,却在寄望着纯洁而高尚的拯救。人类真是可怕,宇宙无尽,却大不过人类贪婪。

我瘫倒在桌上昏睡,她靠在我丈夫怀里凄凄切切诉衷情,无非是故人心易变,才说好地老天荒,转眼就琵琶别抱。

最后在哭,“自尊、名誉、脸面什么什么我都不要了,知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不要这么绝情,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地方,你说——你说,真的,我改,知秋——我通通都改还不行吗?”

夏知秋显然有不忍,搀住她下跌的身体,却借此双双愈发亲近,昔日妩媚的骄傲而不可一世的美人如此泪眼婆娑苦苦哀求,凡夫俗子谁能不动心呢?“你不要这样,闹起来,糟蹋自己,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知我知,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已经这样老了,当然明白得很,所以冷眼旁观,悉心鉴赏,慢慢喝掉瓶底所剩无几的酒,体味此刻夏知秋对我彻彻底底的无视。

秦珊珊哭着说:“十几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断就断!”

夏知秋答:“我已经结婚……”

“你喜欢她,我不在乎,我容得下她。知秋,我就偷偷地,偷偷跟着你,还像以前一样,绝不让她知道,好不好,好不好?”

他怎能不动心呢?他不动心,连我都不信。

夏知秋扮演着她的求而不得,他们在我生活的侧面演绎悱恻缠绵爱恋,这与我无关,这些事情几时与旁人有关?向来情场如战场,愿赌服输,自负盈亏,半点不由人。

“你醉成这样,我先叫司机送你回去。”

“我不,你不答应,我绝不回去。”

我已经爬起来傻兮兮笑着说:“老公,我头疼……”

秦珊珊哪里醉了,听这一声老公,脸色霎时一变,是呀,这两个字除了我,谁有资格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喊,她愿意为爱牺牲,一辈子没名没分伏低做小地跟着他伺候他,我乐意得很,原本镇日无聊,找一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找她的麻烦,刺激刺激她也不错。

夏知秋着急推开秦珊珊,用力过度,将她推得跌在地上,秦珊珊愤恨地瞧着他,而当事者浑然无觉。

我有些想笑,却勾不起嘴角。

嫉妒,淬了毒的箭簇。

夏知秋一路责怪我,“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大半夜的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哪有半点做妻子的样子。真惯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