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过来,欺近了,反问我:“夏家是怎样独霸城中,你比我清楚?你从前花的每一分钱,又能有多干净?”
我看着他的眼睛,充满愤怒与欲望的一双眼,莫名恐惧,“你知不知道,这世上确有因果报应命运轮回。”
而他报以轻蔑一笑,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也将永不再继续。
人人自成一套生存法则,没有谁能真正说服得了谁。
秦暮川早已成魔,而我呢?无非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从前猪油蒙了心,真把自己当折翼的天使,要用爱感化世人,哈,结果早早翘辫子,才算皆大欢喜。
我又开始沉寂于往事,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我仍是陪伴他去私人医院,裂开的伤口再次fèng合,血ròu模糊,他自始至终不过皱着眉,一声不吭。又想起些浮沉往事,爱他,等他,为他的伤口哭到天明,一个人的眼泪怎能那样丰沛,我好似现代版林妹妹。
可是心疼难免,笑自己,应当去午夜电台为自己点一首《痴心绝对》。心底里骂,有没有搞错,这么些年就不能换一个人爱?半点新鲜感没有。
我中邪一样三伏天去露台上晒太阳,他幽灵一样欺近,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也不顾刚刚fèng合的伤口,令人措手不及。下颌搁在我肩窝,雨过之后湿闷的午后,热得心浮气躁却依然缠绵拥抱,更不是恋人是仇人,我问候我老母,你是不是又昏了头?
他低声叹:“我死过一次,好像又重新活过来。”在跟我玩深沉,装尼采大哲大儒。
但他唇边淡淡香烟味渗入我神经末梢,未想清楚已开口,“你又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