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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被程未再传染,又蠢一回。

不怪他,也不怪杜莎莎,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恣意地伤害与被伤害转眼就忘,唯有到老来才唉声叹气,悼念曾经伤痕累累,罪孽深重。

但眼前程未再,你要同他说大道理,显然是对牛弹琴,他春风得意无忧虑,怎么听得进我老人家逆耳忠言。

但实在懒得理他,问一句,“我书包呢?”他答,“扔球场了,没来得及。”便不说话,撂下篮球队一大帮子人径自往回走。

身后悉悉索索,是那群毛头小子开会研究,青青怎么了?生气?生什么气?明明一直站在她这边,帮她出气。还是真被打了,疼得都面瘫了。

谁说女人口舌多,小男生说起话来七嘴八舌外加吹牛扯淡,也足够让你头疼。

猴子抱着篮球三两步跟上来,对着我耳朵吼,“嫂子,还生气呢?”

“怎么?选你做代表前来会谈?有什么中心思想要传达,我洗耳恭听。不过,谁让你乱叫?我明明有名字,不姓嫂。”

程未再在后头大叫,“姓程,改姓程啦!”

有时候我真觉得程未再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三岁左右,幼稚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无聊程度。

猴子嘿嘿地笑,有些尴尬,“老程强烈要求我们这么喊你嘛。怎么,袁同学你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