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毒药当零食吃的蛊童子对上用草药喂大的药人,哪个胜算更大一些?答案显而易见,玄雨,输了。
伝喜全身上下都是毒,据说连他尿过的地方都会寸草不生,又何况是血液。玄雨那一口血入了喉,简直跟生吞了毒药差不多。若非他体质特殊,稍微有些抗药性,换成别人定会直接去见了阎王。
即便如此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几天几夜天不省人事,烧的头昏脑涨,一睁开眼就一口口的往外吐黑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个干净才肯罢休。
伝喜一脸不好意思的蹲在牢房外,拎着一布袋水果,明明一副来看望病人的样子,结果那果子都被他自己吃进去一大半了。“你醒啦?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想说什么?哦,是不是嘴巴干,说不了话?来,先吃个橘子润润喉咙。”说完丢了一个进去。
精明如玄雨他哪敢随便吃,这小子看似傻了吧唧的,竟能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下毒,哪是简单人物?
“你吃吧,没毒的。我若想你死不用这么麻烦的。”伝喜接连又丢了好几个进去,自己还吃的吧唧吧唧的。
玄雨本就满口血气,喉咙干涩,渴的要死,挺了半晌实在是受不了了,抓起一个啃掉皮就往嘴里吞。一股酸甜入喉这才彻底缓过来,“你,你是何时给我下的毒?”
“我没给你下毒呀。”伝喜打开牢门走了去来,蹲在他身边用很真诚的眼神又强调了一遍,“我真没给你下毒。明明是你自己身体不好,突然晕了过去。”
玄雨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下,悄悄瞅了眼吐在地上的淤血,颜色乌黑,略带腥气,明明是中毒的表现。何况,如此一个傻子,君莫问怎么会让他自己在这牢里来去自如,他自是十分放心的。也许,这人根本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你今日又来此做什么?”
“当然是担心你呀,怕你死了特意来看看。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有人擅闯天牢试图劫狱,估计是奔着你来的,可惜,他没进来,还被抓了。”
玄雨暗自一想便知道是谁了,除了自己那个亲哥哥何人还会在乎自己的死活。“你们抓了他?”
伝喜点了点头,“前院绑着吹风呢。”
一想到玄风可能深陷牢狱玄雨又按耐不住了,眼见着后面牢门大开,心想正是好时机。趁人不备,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极小的毒针,瞬间便刺到了伝喜的后颈处。
伝喜吃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抬头时玄雨早已趁机跑出了牢门。伝喜也未急着追赶,手摸到后颈寻了半天才找到那根针头,忍痛拔了出来。好在那针极小极细,玄雨身体虚弱力道不够也未扎的多深,不过出了半滴血而已。伝喜试着感觉了一下,除了针眼处一点点痛之外,其他也没啥感觉,不满的嘟起了嘴,“真是个小人,竟然偷袭我。”
说完又觉得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针,那人不是药人吗?想来身上的东西也定是藏了毒的。想着想着还用舌尖舔了一下,吧嗒吧嗒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是五步蛇毒啊。”
伝喜玩心大起,站起身一步一步数着走了起来,走到牢门口正好六步,欢呼一声蹦了起来,继而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不知是守卫松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玄雨竟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出了天牢,一眼就瞧见玄风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院子里那颗树上。对面的太师椅上君莫问正一脸悠闲的品着茶,三五侍卫站在身后,见他冲了出来全当意料之中,都没人搭理他。
“玄风!”玄雨顾不得其他,直奔着玄风冲了过去,却不想仅仅还差两三步的距离突然两腿一软结结实实跌倒在地。
“玄雨!”玄风眼见如此,双眼瞪的通红,愤怒的看向君莫问,“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还未等人说话,伝喜蹦蹦哒哒的跑了出来,“哥哥,这小子偷袭我。”说罢举着那根针一脸告状的递到了眼前,“你看,五步蛇毒哎,话都不说一句就往我身上扎。”说完抻着领子又把脖子挨了过去,“你看,都出血了。”
君莫问见那里当真有个红红的血点,条件反射便要用手去擦,又一想不对,半路生生给收回来了,“疼不疼?”
“一点点。”
还没昏过去的玄雨都看傻了,那可是五步蛇毒,沾上既死,这小子如今怎么还活着?
“都说了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让你小心的。”
伝喜嘿嘿一笑,“不过倒是挺有趣的。”
浑身无力两眼发黑的玄雨,怒声问他,“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橘子,有毒?”
“才没有呢。”伝喜一甩头,死不承认。我才不会告诉你那橘子用稀释的血水泡过,你若剥了皮吃还能多挺一会,谁让你连皮一起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