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廖真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偶有小股势力骚扰,却也让他在混乱之中清理了一条通路出来,慢慢的逐渐恢复了与皇城方向的消息往来。
本来局势眼瞅着日渐好转,廖真又重新掌控住了国内的大局,他正想全力应对前方的威胁,不想此时,朝廷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十万火急的奏折到他手上。
皇城以南突发疫情且十分严重,并已有扩散之势,眼瞅着直逼皇城,眼下形势大为不妙。廖真在这内忧外患之下又如何能得安生,早已愁的几夜未眠。
却不想此时敌方突然派了使者前来洽谈,真实目的不明。廖真心知君莫问阴险狡诈,天晓得他在耍什么把戏,却也不得不出手接招,命人放了使者进城。
石青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很没底气,虽然不拜不跪却明显是强装镇定。可人家如今是使者身份,还真就动不得。
“晋王刚刚被俘你就转投了他人麾下,当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石青心说:若非皇上有言在先不可透露他的身份,我此时真想全部告诉你,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在这里数落我的不是。“属下救主心切也是无奈之举,若皇上肯放了晋王,属下又何须远赴他国求助?”
廖真懒得再与他啰嗦,“朕若没猜错,那举兵谋反之人可是君莫问?”
“皇上明鉴!”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此时当真被人证实还是忍不住怒火攻心,廖真甩下袖子重重了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他!这个乱臣贼子!”
石青心道:你俩彼此彼此好吧!明明用的都是相同的手段得来的江山坐上的皇位,老鸦站在猪身上,谁比谁黑!晋王若有你俩一半的心眼儿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天都皇帝陛下让属下带了书信过来,还请皇上过目!”
天都皇帝陛下!廖真听了压不住心里的火气,闭上眼好悬没把自己的一口白牙给咬碎了。仔细算下来不过才半年多而已,昔日永圣宫温存的一夜还历历在目,如今他竟成了一朝天子。岂有此理!廖真忍了好久才把这口气生吞下去,沉声道:“拿来!”
石青眼见他怒发冲冠就差大开杀戒了,生怕自己被无辜牵连,颤颤巍巍的将书信呈了上去赶紧闪身退到了一旁。信用厚蜡封口,他是没看过的,自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加上廖真的脸色很难看,搞得他心里更没底儿了。
廖真接过信来打开,这一看便是许久许久,《听闻中都突发严重疫情,并已呈扩散之势。朕不忍见天下苍生受此劫难,今特有治疫之法相受。还请中都皇帝陛下念及手足之情免于晋王死罪,恢复爵位,并赐永平与齐州两地予晋王为封地。届时朕将即刻送上良方救民于水火之中!》
石青远远瞧着那信只一页,字也不多,不知为何能让他看上这么久不做声。虽不做声,但他的脸色却慢慢的变了,刚才怒红竟慢慢的退下了,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常态。
石青心道:皇上果然是皇上,几句话就能让廖真败下阵来,当真是厉害呀!
廖真放下书信,垂着眼许久许久不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些恼怒却又带着些许欣慰,脸色如常却又略微纠结,石青实在是搞不懂他这表情到底有何含义,一时间也不敢出声,只能恭敬的站着。
“这个君莫问当真是居心叵测,远在关外竟也对中都之事了如指掌!看来,他是早就存了谋逆之心了!天知道他在中都到底安插了多少耳目,只怕这朝廷上下也少不了他的人吧!”
对于这一点,石青表示赞同,就差跟着点头了,“皇上息怒!不知皇上是否有了决断?”
廖真强把火气压了下去,把信丢在一边重重的叹了口气。恼虽恼,可君莫问就是有那个本事让他哑巴吃黄连,此时的廖真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虽然有点被人胁迫的感觉,可不得不说他这雪中送炭当真是解决了大麻烦了。
毕竟曾经交易过多次,廖真相信君莫问有那个本事治疫,只是他所提的条件,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还有一点让廖真不爽的是,那个君莫问明明已经坐上了皇位,中都之事他本可置身事外,如今竟为了晋王不惜挥师南下,与朕撕破脸皮对阵沙场。看来他二人果然关系非浅呐!更可气的是,他还要朕赐两州腹地予晋王做封地!
怎么,你给朕带了绿帽子还要朕给你准备嫁妆?
“晋王做上叛乱已是死罪,何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君莫问竟还想让朕赐他两州做封地,真是痴人说梦!你回去告诉他,朕可以看在那疫方的份上饶晋王一命,但他必须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发配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