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郡华的面子大,皇上果然脸色稍缓。“妹妹过的可好?”
石青连连点头,“好,好,郡华还总是提起您呢。一提起又忍不住落泪,往往要哭上许久。”
君莫问皱起了眉头,质问道:“莫不是你怠慢了她,让她受了委屈,若非如此她又为何总是想起我这个哥哥?”
“没有没有,属下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娶到公主,哪敢怠慢。”
“可朕怎么听说,你去年刚刚纳了一房妾侍?”
“天地良心啊皇上,那妾侍是郡华纳的,她与属下成亲至今无所出,怕属下后继无人才瞒着我收了贴身婢女做妾,属下根本没碰过啊。”
“哦?当真?”
石青连连点头,又一想,不对呀,这话怎么被皇上给带偏了呢?如此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连忙把话题引了回来,“皇上若实在想念郡华属下马上家书一封,让她来天都看您。只是眼下,救晋王的事才是当务之急呀。”
君莫问假意苦恼道:“我军连续征战数月之久,如今局势刚稳正是休整之时,若此时出兵岂不扰的军心涣散?何况,这都城刚刚攻下民心不稳,尚需军力镇压,若当真调了主力出去,只怕”
石青算是看出来了,皇上这是在将他,看来他早就打好了算盘,“皇上到底如何才肯出兵?还请明示!”
“想让朕出兵也不难,你不说朕只是个商贾吗?既如此,那就按商贾的做法你我谈笔买卖好了。”
“属下刚才多有冒犯,口不择言,还望皇上息怒。”
“不妨事,朕本来就是商贾,不怕人说。”嘴上说着不妨事,可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主此时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既然是谈买卖,那就看你出不出得起筹码了。”
“什么筹码?”
“天正教徒遍布天下,朕猜想这乌恒国各州各郡,甚至连这宫中上下也早被你们安插了众多耳目吧?”
“皇上”
君莫问冷笑道:“能在短短几日探查到朕的行踪,你敢说这宫里没有你们的人?”
“皇上定是误会了,属下能力有限,手还没伸的那么长。”
“身为天正教大护法,手有多长你自己心里清楚,朕心里也清楚,莫要再与朕兜圈子了。想让朕出兵可以,把名单交出来,一个也不许隐瞒!”
石青还想狡辩,还未开口便被君莫问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你们如何监视那乌恒老儿,朕不管。可若想用那些眼线来监视朕,不行!今日既提了此事,那是朕不想赶尽杀绝,将他们轰出关外便罢了。若你不肯交出名单,朕也可以自己查,不过是多费些时日罢了,只是,若是被朕查出来的,哼”君莫问冷笑一声,“那成百上千条人命,朕可不在乎!”
石青暗自心惊,在他的印象里皇上一向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可此时的皇上做事竟如此狠绝!那些眼线可是数十年的心血一点一点安插-进去的,若当真交了出去,那以后在这天都行事岂不成了瞎子?可晋王又不能不救,若没有晋王,要天正教还有何用?犹豫再三石青问道:“属下若交出名单,皇上不但要出兵,还要保晋王毫发无伤!”
“莫要与朕谈条件!此时的你没的选择。若实在不甘心你也可以考虑几天,反正朕是不急的。”
石青气绝,他第一次真真正正领教了君莫问的本事,难怪晋王说他这个人太毒舌,太坏!“属下,愿交出名单!”
君莫问冷笑一声,“来人!”
话音一落,殿门大开,易善易守携一队守军鱼贯而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不消片刻便齐刷刷的摆在了石青面前。
石青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间明白,今晚的一切就是他君莫问事先安排好的局。他根本就是等着自己持械擅闯,好抓住自己的把柄趁机要挟呢。难怪足智多谋晋王和阴险狡咋的廖真都被他耍的团团转,论心机,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更何况是有勇无谋的自己了。石青偷偷白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动起了笔。
皇宫内的眼线不算多不算少,整整三十六人,名字一一记在脑子里。宫外的耳目众多,自然记不过来,名单也不可能随时放在身上,只数名首领以及各州府负责人的名字记在心里,抓住那几个,下面一连串的人便能全部被牵扯出来。一炷香的时间,将近百人的名字全部清清楚楚的跃然于纸上。连带着下属人员的盘踞之地,接头地点也都写了个清清楚楚。
君莫问前前后后大致扫了一眼,觉得还算可信,随手便丢给了易善易守,“抓人!”
石青懊恼的闭上了眼,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呀,如今竟要在一夜之间被人拔的干干净净,关键,还t是自己下手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