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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恨的是,刚刚恢复生息的永平府此时已是遍地狼藉,好好的一座城池早已成了一座鬼城,别说永平就连齐州也未能幸免。当时事发突然,知府又远在皇城,又赶上万寿节大庆期间,守军毫无防备,仅仅数千精兵便在一夜间拿下了齐州府,虽未烧杀抢掠,但此时齐州境况也比永平好不到哪里去,守军被收编,适龄男丁皆被征兵,剩下的皆是老弱病残,府库粮草半点不剩。

若那时扶余大军再度南下,或西边晋王趁机一举侵占,怕是这两州腹地等不到廖真得到消息便已易了主了。

廖真一路看下来直气的是怒火攻心,亲率大军驻扎边防重地,势要趁金卫立足未稳之前一举进攻乌恒亲手打碎那贼子的皇帝梦!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十万大军刚刚驻扎进山海卫,进军的线路尚未部署筹划,当天夜里烽火台便狼烟四起,号角齐名,一只神秘大军竟从后方发起突袭,打的廖真兵马是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想他廖真也曾统领禁卫军数年之久,又几度御驾亲征,征战沙场,谋略过人。如此动荡之时又怎会不小心谨慎,这一路走来自然已经把空空如也的两州腹地的情况摸探清楚,也留了人马接管驻守,确保后方无患之后才能全力进攻乌恒。

可眼下这突然出现的大军又是哪路人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一整夜,廖真兵马损失惨重,而此时那姗姗来迟的密报才呈到他的手上,“白陵城兵马集结,晋王意图不轨!”而这封密报竟是几十天前发出的,消息整整晚了一月之久!

廖真看过之后新怒旧疾齐发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险些当场晕过去。

新任统帅齐威眼见如此吓的六神无主,连忙跪在地上抱拳道:“皇上稍安勿躁,昨夜我方虽损失不小,但晋王兵马也是损失惨重,伤亡无数!皇上大可不必过于忧心!属下这便调兵遣将,领军出兵,定能将乱臣贼子一举拿下!”

廖真疲惫不堪的摇了摇头,心道:你懂什么?金卫和晋王同时起兵,哪有这么巧的事,若说他二人无勾结在先,谁信?既然部署周密,自是做了万全准备,此时局势不明,又怎可冒然出兵。

眼下形式不难猜测,前方是金卫大军在北,乌恒是脆壳的鸡蛋,一攻即破,一旦他攻下国都立刻就能调转枪头攻打回来。后方是晋王大军在南,不但断了后路,更是封住了往来消息,只怕此时皇城已经得不到任何消息了,后方支援更是不可能了。

我方大军刚刚到达此处,晋王便连夜突袭,想来金卫那边的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晋王这是要保他无后顾之忧啊。这一唱一和如此默契,想来他二人是计划良久了!

真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呐!

廖真猜测的不错,不过有一点却是齐威说对了,他却猜错了的。

经过昨夜一战晋王兵马的确是损失惨重,而且也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如果真按齐威这个莽夫的想法,马上点兵调将不给对方片刻喘息的机会再次进攻,说不定晋王真的会招架不住。毕竟廖真的兵马都是从边关调来的人,常年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经验老道。而晋王的兵马平日里却是游走江湖隐身于世,单个拿出来的确各个武艺不凡,可一上战场却明显经验不足,不然怎么明明是有利的偷袭反倒没占到便宜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晋王指挥不利,因为他也被人摆了一道!

此时的晋王正在营帐里疗伤,伤口多疼他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可满口白牙是真被自己给咬疼了。

石青还火上浇油的向他呈报着战况,“昨夜若按原本计划前后夹击,此时那廖真的兵马怕是只有全军覆没的份了,可没想到对方竟连人影都不见一个,致使我方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当真是可恶至极!”

晋王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生为皇子,身为王爷,竟被一个小小的药房掌柜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恨自己竟对他毫无疑心,没想到他竟是做着这样的打算,引我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他自己去乌恒登基为王去了!可恨,当真是可恨至极!

远在天边的君莫问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伝喜满脸担心的问道:“哥哥是不是病了?这地方冷的很,可比那四季如春的永平府差远了。”

君莫问冷笑一声,“不是冷的,是有人在骂我呢!”

“哦对了,庄主又来了,都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了,这天寒地冻的哥哥还是不见吗?”

君莫问沉默不语,伝喜知道庄主今日怕是又要白等了。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数月前自皇城回来之后二人在房间里吵了一架,那之后不管庄主如何来求掌柜的就是不见他,哎,可怜庄主也真是耐得下心,日复一日天天来,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