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像是怕他心碎的不够彻底,还在一刀子一刀子的扎他的心,“家里的老人讲过,死在河里的人最是痛苦不过,魂魄只能在冰冷的河水中游荡,日日夜夜,浮浮沉沉,永远也无□□回转世。”
廖真听了,心如刀绞!
“他有给你托过梦吗?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很冷,很冷很冷!”
“你!”这次心碎的彻底,渣都不剩了!
君莫问根本不给他发怒的机会,突然玩腻般笑了起来,笑的全身都在颤抖。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抵住身上的痛楚吧,笑的眼泪都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我说笑的,人死了便是死了,哪里还有什么魂魄。”
“前方战事吃紧,我需尽早赶回去,明日怕是不能同行了。”廖真此时多一句话也不愿与他说了,匆匆结束了那个话题便加紧了马速。
君莫问也不再玩笑,闭上眼,暗自把心痛忍了下去。
驿站不大,过客却甚多,活的死的都有。
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尸体,甚是晦气。听闻是两日前在远处的山里发现的尸首,看穿着打扮像是山匪,已经报了官府正等人来查验。廖真亲自看了,没有任何其他伤口皆是一刀毙命,想来定是惹了不该惹的江湖高手,死的那叫一个痛快!反正都是死不足惜的人,索性便吩咐驿兵找个地方赶紧埋了,免得停在这里吓得过路的百姓都不敢歇脚。
君莫问没心情看廖真处理那些琐事,下了马便寻了间好屋子闷头睡觉去了。
廖真果然说到做到,先前还对此人多有照顾,此时却只想敬而远之,吃饭都没叫他。天刚见亮便匆匆起了身,只想尽快赶路。分别的话都未留下一句便直奔着马圈去了。
可此时马圈里竟只剩下了两匹马儿在打着盹,君莫问那匹马早已不见踪影。招来驿兵问过才知道,那人夜里便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这人怎会如此无礼,说走就走,话都不留一句?”玄风实在气不过。
“罢了。”
廖真虽也有些气恼,却又暗自松了口气,不知是何原由,廖真有些怕他,那种怕是从心底生出的感觉,无法解释。此时人走了也好,反正也没打算继续同行,只是隐隐有些担心,不知他旧疾可是好了?此处野匪众多他孤身上路又是否安全?
廖真暗自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翻身上马便匆匆而去了。
与此同时的码头上,君莫问正倚在窗边看着滚滚翻腾的河水,双眼无神的盯着一点,不知在想什么。
易善易守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给吹跑了。庄主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少庄主心思难测定会反其道而行之,特命他二人奔着驿站一路寻来,不想竟真堵到了人。当然,其他南下北上西行等路口驿站码头也皆被安排了人手下去,天罗地网之下君莫问不管走哪条路都会被找到。
不过,也好在如此,若非他们及时送药过来君莫问怕是没那么快好,连夜赶路更是不可能了。
“掌柜的,您可是要回永平?”
君莫问没吱声,两兄弟对望一眼,又问道:“若是回永平,我们给庄主传个话,也好让他放心。”
君莫问终于给了点反应,微微摇了摇头,翘起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那几人行为怪异,看似不像寻常百姓,你去盯紧他们,看看是何来路。”
易守不明所以,顺着所指看过去,船尾处站着那么几个乞丐模样的人,说他们是乞丐因为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不过若是细看便会察觉蹊跷之处。水流湍急,船身摇晃的剧烈,那几个人竟站的纹丝不动稳如磐石,若无功夫在身哪会有如此身手。再看那几人衣衫之下鼓鼓囊囊,显然是藏了兵器在身。可疑,着实可疑的很呢。易守连忙应下匆匆去了。
易善见他开了口总算是放下了心,试探性的问道:“掌柜的,庄主这几日担心坏了,还是给他传个话吧。”
“我出去散散心,过几日就回去。你别多事!”
“额,是。”易善不敢违背,只好作罢,心道:各路人马都需按时传话回去,我这边不传话庄主肯定也能猜到,我等定是已经找到了少庄主,如此也好。
君莫问未向任何人说明去处,下了船又换了马,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目的地不明确却是一路尾随那几个可疑的人走的。方向大致向西,看样子竟像是奔着白陵去的。
“少庄主果然好眼力,那几人确非平常百姓,这一路走来都十分警惕,属下几番试探都不得近身,看来皆是内家高手。”
“哦?内家高手?功夫可在你二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