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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人不过是个专门往中都倒卖人参的药贩子,南扶余特产的人参在中都可以卖上很好的价钱,这件事还是君莫问给搭个的,那条海上的航线也是他开通的。本来二人的合作很顺利,不想半年前两国突然开了战,君莫问就断绝了和他之间的生意往来。

这可让那个药贩子一下子赔了不少的钱,好几船的货运过海,对方却放了鸽子。眼见着那批上好的人参在船上受了潮气,长毛的长毛,发霉的发霉,他没办法只能找别人脱手,先开始还有几个人收了点,到后来却再没一个人敢收了。

因为君莫问暗中放了话,谁也不能收他手里的货,否则死路一条!有他的警告在先,那些人就算再眼馋他手里的货也不敢收了。

现在局势不稳,他只想把手里的货低价脱手换了银子回国。没成想,现在不但脱不了货,竟然连回国都不行了。拖了这么久他也算看明白了,求谁都不好使,能救他的只有君莫问。

“他拿着我们的钱回国,制出军火再来打我们?哼,想都别想!”君莫问慢悠悠的道,“他要是再来你就告诉他,官府查的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可以给他弄一张通关的文贴,保他全身而退。只不过他要付出点儿代价才行,要是他舍得,那几船的人参就留下当买路钱吧。”

“是!”

“还有其他事吗?”

易善又道:“徐知府代人传话,请您回来后过府一叙。”

“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借银子。”

五年前廖真登基为帝,为了整治官-场风气,数次修改律-法-刑-案。这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府衙向商户们借银子的事。朝廷严查-贪-官污-吏,巡案大人明察暗访,各府衙的官员们只能向下面的富商借银子以补漏钱库的亏空,好应付上头的来人。这吏部可是明言警告在先,但凡发现不但贪-官要革职查办,借来的银子也要全部充公国库,而且还要追究连带责任,重者同样要下狱问罪。如此一来,谁还敢借银子给那些污吏。

廖真用了短短五年的时间查了无数的贪-官-污-吏,杀了无数的人,一时间官-场风气大好。现在,怕是已经查到了徐知府的头上,他走投无路只能来找永平府第一富商君莫问了。

“属下应该怎么回?”

平日虽多有走动,君莫问却对他尤为反感,这几年被他明里暗里搜刮了不少,这种人朝廷还是早日把他革职查办了干净!不过话说回来,为官一日就实打实的压着他呢,此一时彼一时,早已无权在手又能拿这些贪-官-污-吏如何?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

想了想,虽然不爽却也只能暂时忍下,“他若再来,你就说我旧疾复发暂不见客,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是。”

“没别的事了吧?”

“还有一件小事,前天来了几个外人,说是想见您一面。”

君莫问不以为然,“这种小事还用来报?直接回了就行了。”的确,现在想见君莫问的人有的是,要是各个都见那也就不用干别的了。

易善解释道:“属下看那几人似乎大有来头,不敢擅自做主。”

“哦?说说看。”

易善皱着眉头回忆道:“为首那人是个黑脸大汉,看起来像个武夫,说话很不客气,他身后跟随那人却似富家公子,相貌英武气度不凡,剩下两个似乎是随从,不过属下判断,那二人的内功极其的深厚,也不是简单人物。”

的确是很诡异的组合,君莫问示意他继续说。

“如果属下判断无误的话,那几人应该来自军中!”

军中的人,虽然向军营捐了不少药材,不过和他们却并没有正面的接触过,无端端的他们来干什么?君莫问摆了摆手,“他们再来就说我不在!”

“是!”

“哥哥,哥哥!”敢在万善堂这么大吵大闹的叫唤,除了伝喜可就再没别人了,这小子跟任何人都没大没小,掌柜也不例外,而且还是个一说话就停不下口的小话唠。

不过这小子除了烦人一点也没别的缺点,而且特别的忠心,上次出门买糖吃不知跟谁打了起来,回来的时候一身是土,牙都掉了半颗,一问才知道竟是因为那人说了君莫问一句坏话,他气不过冲上去咬了人家。

君莫问一改刚才冷厉的表情,换上一副笑容看着蹦蹦跳跳跑进门的伝喜,这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亲弟弟也不过如此了,“怎么了?”

伝喜把手里的糖人塞给他,“给你吃。”

“哥哥不吃,你吃吧。”君莫问拿来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说过多少次了,没要紧事就稳稳当当的走路,跑出一身汗风一吹又该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