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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就那么肯定?也有可能是因为紫云先有了公孙罹的子嗣才被他赎的身,在青-楼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

“老鸨很确定紫云腹中的骨肉是她与另外一名恩客的,那人是个江湖侠士,风流倜傥文武双全,也是唯一一个让紫云献身的人,二人曾私定终身,不想数月后却传来那位侠士死于非命的消息。老鸨坦言曾逼迫紫云打掉腹中胎儿,紫云为保腹中骨肉不得不委屈求全嫁给别人做了小妾。”

原来如此!不过事情到此疑问就更大了,“公孙罹明知紫云怀有别人的孩子还纳了她做小妾,为什么?”

“这正是此案的最大疑点,依属下判断”话到此,石青表情微变,半晌才低声道:“是为了杀母取子!”

唐龙从来也不知道在繁华的盛世之下竟有这么多肮脏之事,两朝元老,托孤重臣,当朝一品大员,背地里竟然视人命如蝼蚁一般,残忍的将一个美丽的女子开膛破肚取出腹中的胎儿,这个年代没有健全的手术室,没有麻醉,活生生的开膛破肚,开膛破肚啊!

唐龙全身都在发抖,抖到根本就止不住的地步。

他不忌讳杀人,他也不信奉善教,但他容忍不了这种残忍的杀法。这种枉顾人命的刽子手,杀他娘的一万次都不嫌多!他真想马上冲出去将那个衣冠禽兽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可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开平卫前前后后数万条人命的债摆在那廖真和太后都不让动公孙罹,事到如今他们又怎么会在乎这区区一条人命?“刑部那边怎么说,有没有继续往下查?”

石青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涉及当朝一品大员,刑部已将案件上报给了廖大人,不过,案子被压下去了。”

“果然如此!”唐龙暗自咬了咬牙,“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刑部尚书毅大人对廖大人包庇公孙罹的做法很是不满,但念及他军权在手敢怒不敢言,他知道属下是皇上亲信,特此将案详情告知属下。并让属下代为转呈一份密函与皇上过目。”石青自怀中取出一份娟锦密函,刑部尚书毅忠明亲手所书。

唐龙接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遍,所叙正如石青所言。愤愤不平的合上密函,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公孙罹真是恶贯满盈!还有呢,还查到了什么,那个孩子呢?”

石青微微的摇了摇头,“目前为止尚无踪迹可寻,属下会继续追查!”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旧事,要查个清楚的确不易,急不得,唐龙暂且将此事一放,小心的把那份密函藏了起来,又觉不妥,索性便烧了,接着问道:“曹阁的事呢?有没有什么进展?”

“属下正要禀报,就在两日前属下通过查探偶然得知当年追杀曹阁的人当中有一刺客活了下来,那人受了重伤,全身经脉尽碎,为了逃避本门追杀一直隐居山林,属下已经打探到了他的下落,即刻便启程。”

唐龙不得不佩服石青的办事能力,“去吧,一路小心!”

“是!”

石青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不想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廖真的眼线盯住了,他前脚一进宫门便有人去廖真处告了密。

“这么说来,连毅忠明也是太后的人?”

飞云点了点头,“两日前伝姑姑曾悄悄的出了一趟宫,去的正是毅府,如此看来此事定是太后指使。”

廖真心道:怕是没那么简单吧?这案子出的未免太巧了一些,估计不错的话,连那个买了宅子的富商以及出来做证人的老鸨都是太后安排的吧?

而今太后又故意让毅忠明把消息透漏给皇上,看来她是非要走那一步不可了。我已经故意冷落了皇上一个多月,难道还不能打消她的顾虑吗?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何必非要斩尽杀绝!廖真脸色变了变,暗暗的嘀咕了一句,“看来这个公孙罹是留不得了!”

飞云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已动了杀念,恭敬的低下头等着他下最后的命令。

“公孙罹毕竟是一品大员,不可儿戏,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要做的像一场意外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飞云没有即刻离去,又道:“大人,还有一事。”

“讲!”

“据说当年追杀曹阁的人当中有一人侥幸活了下来,石青怕是已经查到了。”

廖真也很是意外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有通天的手段,查到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真是防不胜防啊。“这个石青到底是什么来路,你派出去的人可有查清他的底细?”

飞云面露惭愧,“属下无能。”

越是查不到越可疑,这个石青果然大有来头。为今之计只能赶在他的前面将所有线索掐断!“速速派人出宫,务必赶在石青之前找到那个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