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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罹捶胸顿足的指天哭喊,“宦官当道,小人横行,薛家王朝的气数尽了,先帝,老臣有负皇恩啊!”

“皇上!皇上!”众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奈何宫门始终紧闭不开,无论百官如何叫喊他就是不肯露面。

吵闹间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大队禁卫军,将文武百官团团围住。廖真放下茶盏,用锦帕轻轻的擦了下嘴角,慢悠悠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起了身,对领军命令道:“一炷香之后,留下的人格杀勿论!”

大殿外杀机四起,大殿之内却依旧一副清冷平和,唐龙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半晌温怒的问了一句,“怎么停了?继续说。”

石青也是刚回来,正巧看见外面那一幕,未免惹人注意走的是后窗,进了屋就见皇上倚在榻上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不理会外面那些人怎么闹。廖真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竟然毫无反应。石青心道,宫中的形式真是瞬息万变,才离开短短几日竟然连天都翻了。看皇上这幅表现,难不成是被软禁了?石青很是担心的问了一句,“皇上,您,您不出去看看?万一”

“他们会走的。”

石青再不敢多言,刚才的话接着道:“属下派人一路追查曹阁的下落,奈何此人武功奇高,神出鬼没,目前只能断定他去了泉州府一带。”

唐龙扫了眼一旁的地图,找了许久才找到泉州府三个字。奇怪,这个叫泉州的地方竟然离另外一个地方很近,徐三的祖籍,信州!

难道只是巧合?

先前廖真已经证实自己祖籍是信州,但唐龙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所有的事情按照自己思路分析下去最后都被证实大致方向是对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无论他廖真掩饰的多么好,无论他如何的狡辩,唐龙也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徐三和廖真绝非是同一个人。

廖真啊廖真,你不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你不是敢当着我的面下圣旨吗?你不是想当天子吗?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太监到底是哪路罗刹!

一脚跨出殿门,外面早已是人去楼空,香炉里的香还剩下一小段没有燃尽,那些义胆忠肝的贤臣良将竟然全都屁滚尿流的跑了个干净。

唐龙扫了眼丢在地上的那道所谓的圣旨,冷笑一声对石青道:“走!出去散散心!”

出宫不为别的就为了换换心情,唐龙发现这个永圣宫呆久了会让人堕落,似乎里面一直弥漫着一种使人颓废的气息。久而久之会让人失去斗志,这种时候只要换个地方人的心态就会好很多。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石青。随着事情的深入调查,石青所知道的密事一定也会越来越多,如果这个人真是另有歹心说不定还会引起什么麻烦。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确定他是敌是友比较好。再者,这么做也是为了郡华那丫头,这个石青若真是个稳妥的人,招他做个驸马也是可以考虑的。

为了试探,这次唐龙特意把玄雨留在了宫里,单独和石青一起出了皇宫,竟然无人反对。

前两次不是遇到窝火的事就是遇到了刺杀,都没时间好好溜达溜达,这次唐龙带足了银票,准备好好玩个几天几夜不回宫了。

从市集到酒肆,从钱庄到赌-场,凡是能玩的地方他全都玩了,石青一直小心又谨慎的护着他,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四处警惕,那模样怎么看都像个尽忠职守的护卫,哪有半点心怀不轨的样子。

玩到后来唐龙干脆就把他这茬给忘了,还哥俩好的与他对起了酒。

石青功夫还行,酒量就差了点,两杯下去脸就红的不行,一般在外面他是从不饮酒的,怕误事,可这酒是皇上赐的,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勉强的喝了几杯,还要忍着酒气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四周的环境,生怕来个刺客对皇上不利的。

“吃个饭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皇,少爷恕罪,属下是怕”

“你别乌鸦嘴,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石青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不吉利的话了,“少爷,此地人多眼杂,况且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一会儿就回吧。”

“还早还早,外面人还那么多呢。”唐龙习惯性的看了下手腕,上面没手表。

“已经到亥时了。”

亥时?唐龙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心道竟然已经快11点了?“不对吧,外面那么多人,我也没见要打烊的意思啊?”

石青稍稍愣了下,“少爷,这里是彻夜不打烊的。”

唐龙呵呵一笑,“呦呵,想不到这个年代也有不夜城啊,到了后半夜还有人吃饭吗?”

看皇上的表情就猜的出来,他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少爷,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