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往后方一看,挂画的地方竟然空了,那幅画不知何时被人摘了去。正要询问又听廖真道:“奴才想趁着下个月年祭时找人临摹一幅齐王的画像供奉在祖庙之内,找了许久却一直不曾找到合适的,昨日听闻太后差人送来了一副,奴才便叫人取来看看,当时皇上已经睡下了,未能先行请旨还望皇上恕罪!”
进我的屋子偷我的画,我竟然不知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那你看完了怎么不拿回来?”
“奴才觉得那幅画神韵十足,正是佳作,已连夜让画匠拿去临摹,一时恐难送回。皇上恕罪,因为时间紧迫奴才只能先斩后奏。”
虽然也算是道了歉,可唐龙还是有点不舒服,可又一想他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身为齐王的亲哥哥,我竟然把他的祭日都给忘了,太后送了画像来我都没想起来,这么大的事反倒还让一个死太监替自己想着。
“你没错,是朕顾虑不周,你也知道,朕忘记了很多事,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廖真的声音柔了几分,带着醉人的笑容轻声道:“皇上不必烦恼,您不记得的事奴才替您想着,您想到的事奴才替您办了,奴才就是您的眼,您的耳,您的手,只要有奴才在,皇上尽可高枕无忧!”
这句话虽是发自肺腑的没错,可让人听了怎么又别扭又不是滋味的?
他想起廖真给薛胤下毒断他的子嗣,又想起他站在烈日之下一颗颗的挑豆子,这个男人对薛胤到底是恨还是爱?他又知不知道薛胤为了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知不知道薛胤宁可断子绝孙也不愿伤他分毫!“廖真,有些事朕想不明白。”
“皇上有何不解?”
唐龙沉默了半晌,最后却只是挥了挥手,“算了,当朕没说。”
廖真有些诧异和不解,追问一声,“皇上?”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