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府城就在山海卫附近,也就是千年后的河北省内,属于边境城市。巧合的是,那里曾是唐龙的家乡,生他养他的地方,熟悉的很。
此次发生水患的开平卫只是归属永平府的一个郡,不过坏就坏在那里的人口十分密集,属农耕重地。
廖真解释道,永平府是个十分富饶的地方,资源丰富,张如海上任十年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实属罪大恶极!
若不是此次的水患,怕是这颗毒瘤还不会被人发现,真应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数年前开平卫曾遭遇过一次百年不遇的水灾,几乎冲垮的半座城,当时朝廷也曾下拨赈灾粮款,可是张如海却中饱私囊,弃数万百姓生死于不顾,饿死灾民无数致使尸横遍野,那真是,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怎一个惨字了得!
狠毒的张如海怕灾民流窜至皇城揭发他的罪行,以城内瘟疫横行为由,命守军紧锁城门不放任何人出城,整整三个月,再开城门时,“暴民”已经都死了!好好的开平卫几乎变成了一座“鬼城”!
按照规矩,赈灾之后朝廷会下派巡案大人替皇上体察民情。这位巡案一般都会采用微服私访的方式前去当地,以免当地官员欺上瞒下,谎报实情。
可这个消息不知被谁走漏给了张如海,得知有朝廷巡视的官员到了开平卫,张如海很是惊慌,便想出一计,命人将周边其他地区的百姓全部赶到开平卫,再加上一些乔装改扮的守军参杂其中,如此就制造了开平卫人头传动,街市繁华的假象,一时应付了朝廷派下去的官员。
而这件事的真相和无数的亡魂也就彻底隐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几年之后的今天,刚刚恢复了元气的开平卫突然又遭遇了一场大水。这场大水虽然远不及几年前的那种规模,但是所造成的伤害却比那次的还要大。
因为几年前那场大水之后,朝廷曾拨下另外一笔银两,在开平卫周边修建了一座可抗百年洪涝的堤坝。没想到仅仅是一场山洪竟然就将这百年的堤坝彻底冲毁。
正是因为这件事从而牵出了张如海中饱私囊贪污的疑案,查案的官员顺藤摸瓜的又牵扯出了几年前的大案。至此张如海的罪行被昭告于天下!
开平卫的水患就发生宫里出事的那几天,因为当时皇上驾崩和新帝登基这两件大事摆在眼前,所以这道八百里加急的奏折被暂时压了下去。
能拿主意的大臣全在永圣宫门外跪着呢,下面的官员也只好启用应急预案对付开平的水患,一边将疑似的案情交由刑部审查。也好在如此,张如海这次才没有及时的得到风声,并很快的被抓捕归案。
等皇上一惊一乍的死而复生之后,众人又开完了针对于廖真的审判大会之后,文武官员恢复职责各部恢复正常运作之后,这道紧急的奏折已经整整被压了数日之久,直到前天唐龙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而那时刑部对张如海的调查已经到了瓶颈,也就是说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因为这背后牵扯到的人恐怕不是好惹的。没办法,刑部只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丢给皇上,所以在唐龙看完开平卫的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之后马上就接到了刑部呈上来的奏折,两件事正好赶在了一起。
用廖真的话说,张如海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还在那个位置上稳稳的坐到了现在,这就说明他这个人的背景很深,朝中一定有靠山。
唐龙早已听的咬牙切齿,把龙书案拍的咚咚作响,“靠山!哼!朕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既然这件案子这么大,索性就一查到底,牵出多少杀多少!”
廖真却道:“皇上,奴才觉得,这么做怕是不妥!”
唐龙心直口快的来了一句,“难道你也有份?”
廖真一愣,随即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皇上,奴才虽然只位居三品,但是您给奴才的权势已经远超一品大员,一个个小小的知府又如何能买通的了我呢?”
“呦呵,你说话倒是够直接的,很有自知之明!”唐龙冷哼一声,“那朕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朕原来那么看重你,你为何还要弑君呢?”
这话更直接,直接的让廖真跪在了地上,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一二,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二人本就已经挑开了,现在再辩解还有什么用!“奴才有罪!”
“行了,朕没有问你罪的意思,不过是想不通而已。起来吧,正事要紧。”廖真脸色有些发白,起了身,表情明显叫刚才拘谨了一些。唐龙又道:“听你刚才的意思,你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