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思赢立马愣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赵玉林继续讲:大叔难道不知,咱们新宋已经没有皇帝,飞燕国主也不过是替老百姓做事的一任官员,老百姓称她为国主,不过是说她乃是为民做事的第一人罢了。
这丫吃着极品龙井,正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呢,被赵玉林一番说辞之后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感情这个社会已经变了,不能仅凭自己几句话就能当上赵玉林的舅舅啊?再有,即使当了舅舅,也要凭本事吃饭,新宋不搞任人唯亲,人家要任人唯贤,没有皇亲国戚的当朝国舅一说啦。
匡思赢想清楚后又端着茶碗发愣了。
这时,柯镇邪回来贴着赵玉林的耳朵报告了匡思赢的游历轨迹,他才晓得面前的这人是搭乘了成都的货船来到这里的;匡思赢留在客栈的行李中陈着的一路通关文牒也证明了此人从临安府出发到了成都,又从成都一路沿江而下来的建康。
赵玉林的脑子里立即闪出两个判断,一是此人是他丈母娘匡思思的大哥不假,但是匡思思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有这么一位亲人,说明匡思思并不待见这个人。
第二是此人认识匡思思,欲来新宋骗吃骗喝,匡思思并不买账,将他撵走了,也没报官处罚。
赵玉林思虑了一番后倾向于前者,因为此人姓匡,又是钱塘人士,应该是匡家人。
肯定了这一层关系后他笑呵呵的对着匡思赢说天下姓匡的何止千万,大叔就不要在这里攀亲了,本官公务繁忙,恕不奉陪。
出了这道门可不许再以赵国主的姻亲自居行骗人的勾当,但有,定将严惩不贷。随即便叫送客,跟着,他站起来就走。
匡思赢立马石化,端着茶碗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赵玉林离去的背影发呆。
玛德,这个变化也太快了。
刚才还让他浸泡在品龙井贡茶的幸福中呐。
难道是哪里说错了话,露出破绽了?
自己真是赵飞燕的舅舅啊。
匡思赢还在复盘寻找原因,卫队长已取来十张连号的新宋币递给他说道:这里是十贯钱,咱指挥使大人给的盘缠,快些出去赶船回临安府吧。
柯镇邪一边说一边将钱塞进他的衣兜,拉起来推着往外送。
赵玉林可没打那么多闲工夫来处理这些没有头绪的琐碎事,但是有句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叫柯镇邪给礼送出境。
话说孟珙和余街乘船逆流而上成都,两人同坐一艘官船正好聊天叙话。他俩彻底放下正事后轻松多了,呼唤卫士在甲板上摆起酒菜一边吃酒聊天一边欣赏着大江沿岸的风光,不知不觉的就离开了建康府的地盘,夕阳的余晖中进入了庐州地界。
夜幕降临,守在下层舱室的卫士突然惊慌的跑上来给他俩报告:官船的后仓水密门破了,大船进水啦。
孟珙大惊,格老子的,这事要沉船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