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下脚步,将野鸡换到另外一只手,问道:“苗婶,啥事,你说。”
老太太指着卫生院那个厕所说:“这闺女的爸去上茅房,老半天没出来,我怕他掉进茅坑里了,你去瞅瞅,要看到人,就说他闺女还在外面等他,让他快点。”
老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拎着野鸡跑去了厕所,掀开草编的帘子,往里探头找了一周,没看到人,扭头出来,边走边大声说:“苗婶,里面没人啊。”
“我一直看着,他没出来。”陈福香大声说。
隐隐约约察觉到是怎么回事的苗婶叹了口气:“茅房里现在没人,不信你自己去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陈福香小跑着过去,掀开了草帘子,里面空荡荡的,这个茅坑非常小,仅容一个人蹲下,这么小的地方,就是有人也藏不住。
陈福香愣住了,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流。她一直盯着茅房,没看他出来,还喊了她好几次。哪怕陈福香不大懂人情世故,也约莫明白自己是被抛弃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只橘子,哭得更伤心了,原来这不是她爸喜欢她,想给她买橘子,而是想打发掉她。
“哎哟,闺女,别哭了,别哭了,哭啥呢,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老太太看她哭得伤心,连忙安慰她。
陈福香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他叫我乖乖在这里等他的,福香一直很听话,哪儿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