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青说:“那以后都扎。”
顿了顿,“扎给你看。”
常婉指尖一顿,弯起眼睛, “好啊。”
被梦魇兽侵蚀的灵魂十分单薄虚弱,常婉也能感觉的到,她跟之前精力充沛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也许,连个凡人都不如。
以至于,连给人扎个头发,都会有点目眩头晕,甚至手会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
常婉给他扎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嘴角抿起了一个清甜的笑,
灵魂太轻,沉重的身体留不住它了。
楚长青侧眼,看镜子,铜镜里的少年面皮白皙冷淡,黑发被一个略微有些歪扭的金色蝴蝶结扎好了。
身后的少女顺势抱住了他的脖颈,纤细的手孱弱的没有什么力气,像是一棵可怜的菟丝花儿,只能攀附着大树生长。
黑暗的欲/望在眼底蔓延,却又缓缓被按捺,少年侧头,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
像是一个轻巧的试探,又暗藏着深切的渴求,蜻蜓点水,又撩着细弱的焰火。
常婉低头,轻轻吻他。
楚长青的瞳孔微微一缩,想到了常婉现在的身体,生生按下了自己心头躁火,“你该吃药了。”
常婉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像深林中的小麋鹿,无辜又可爱,她声音软软的撒娇,“我不想吃呀。”
常婉以前一个人惯了,不懂什么是撒娇。
可是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后,像是被开启了什么任督二脉,对着楚长青撒起娇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这是哥哥呀。
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怎么放肆……
他总会一声不吭的容忍她,放纵她,甚至为了她,可以豁出命来。
“必须得吃。”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点冷硬,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样,他站起来,似乎要去拿药。
衣角却被纤细的手轻轻扯住。
那手纤弱无力,他毫不费力的就能挣开,然而他确实被施了什么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