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沙哑,甚至带着些微的祈求,“不要看……”
常婉虽然年幼,但也不傻,她知道手掌心里是什么。
那是血。
哥哥的……血。
她虽然在哥哥怀里,目光却缓缓的往哥哥来时的山路望过去。
一片迷蒙的雾气中,被折断的刀枪剑戟,沾染着猩红血色,若隐若现。
常婉忽然,就觉得,很难受。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比哥哥不辞而别,比找不到哥哥,比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还要难受的多。
难受的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可是她忍住了。
她若无其事的喊他,“哥哥。”
就像他喊她婉婉一样,他喊一声,她就回一句。
一个少年,一个小姑娘,像是两个穷途末路的病人,只有呼唤着彼此的名字,才能带来一丝丝的安稳和温柔。
最后,两个人都累了,安静的拥抱着彼此。
常婉抱着哥哥留给自己的长棍子,问,“哥哥,这是什么呀。”
少年忍耐着疼痛,声音沙哑,“……笛子。”
“笛子是什么?”
“……”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能……给人快乐的东西。”
“那它好厉害啊。”小姑娘说,“可是为什么我不快乐呢?”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落下来,“婉婉……好难过呀。”
楚长青伸手,很想摸摸她的脑袋,可是伸出去的手,伤口刚刚愈合,尤带猩红血色。
于是,又缓缓放下。
声音沙哑而模糊的安慰她,“笛子要吹起来……才能让人不难过。”
他抱起她软软小小的身体,走到了一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