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忽然发觉。
她眼里的欢喜……
是对着另外一个自己。
那个,软弱无能的, 狼狈不堪的, 孤独的自己。
一霎那, 一种阴郁冰冷的裹住了楚长青,他感觉自己在这里像一个可怜的小偷, 蜷缩在过去的阴影里,戴着少年的面具, 渴望着他未曾得到过的那些垂怜。
他忽然想到,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剥掉原来那个常婉的皮囊了。
她有着美貌, 眉目对着他的时候,却永远冰冷高傲。
所有人都是这样,没有人垂怜他,他们永远都是那样冷冷的笑着,说他恶贯满盈。
所以,他把她做成了一只永远对他微笑的画皮。
他中意的,永远不会中意他。
就像一只卑微可怜的爬虫,只能在阴影和血腥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直……都是这样子。
不过好在后来,他够强,强到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强到睥睨九州。
但这也是最可笑的地方。
他以为他够强就可以了。
结果,天道拒绝了他。
因为天道循环,恶有恶报。
……
常婉没有发掘楚长青的不对劲,她把宣纸晾上,用镇纸压住,把毛笔放在笔山上,适时秋染去敲门进来。
“什么事?”常婉问。
秋染好奇的看了一眼楚长青,这位如今在青风宗可谓是风生云起,一手御兽术赶走兽潮,到处都有弟子来托他打听一下消息呢。
“裘福长老刚才过来了。”听到常婉问话,秋染回过神来,“还有一个请柬……来自青州的肖家。”
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