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之拢了拢袖子,自觉恢复平静,道,“走吧!”
吴县也有医署,只是几位老大夫染疫故去,后头的人又怕又压不住场,医署内群龙无首,只由郗长臻等人管辖,郗瑶等人既来了吴县,便也不耽误,直接将其接管。
学院这些人经过永州一行,都有了经验,当下也不慌,便按着之前的各种流程手段分派下去,各处各活自有各人负责,又比照永州之时,将隔疫区分成几块,患者皆按着病症轻重入住。
又熬制药汤,分与官府众人及医署内外人等,尤其是来往颇多的帮工管事,另派了人与他们检查,有感染的及时就医,无碍的自然也得做好防疫。
“哥,医署附近得重挖排水渠。医署内各种用水若如平常排入城中水渠,难免不会有疫物随之传播,这样隔疫可不完全!”
“行!”郗长臻应着,“我会安排人做,你那边还缺什么?”
郗瑶想想,“城内若有布料,再多做些外衣面巾,此处疫病比永州厉害多了,防护的衣裳之类不能循环使用,我们带的便不够了!”
郗长臻又命人安排下去,在城内找了些婆子妇人做衣裳面巾,按时给工钱,这活计倒让不少人抢。
虽然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可吴县的疫病实在严重,城内十室九空、家家飘白、户户有丧,城内便萦绕一股悲凉哀戚的气氛,医署内更是常有患者嚎啕大哭,焚尸处日日抬着十几具尸体过去。
几日下来,学生们也有些受不住了,常常半夜捂在被子里哭。郗瑶听到这事,只得叫于青芜过来,“你怎么样?”
于青芜笑笑,神色还好,“我倒是无事,只那些丫头们,心里着实难受,昨晚哭起来的四丫也实在是难受……她负责的一病患病情加重了,被转到重症区,七尺的大汉瘦成一把骨头,嘴里还惦记着他家唯一剩下的小妹妹怎么活,四丫不忍心,去查了他妹妹,哪知道那妹妹早两日便被抬去了焚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