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的父母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嘱咐我多吃些,顾淼的兄长和嫂嫂不时看看我和顾淼,相视一笑越发甜蜜了。

我拿着调羹,从嘴角挤出个标准的职业假笑,只希望整个人能埋进碗里,再也不必感受顾家饭桌上这温馨中透着诡异的气氛。

要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还要从我同顾淼找郎中说起。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我好心好意扶他,他倒好,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似丢了骨头一般。

毕竟是受了风寒,我忍。

顾淼搭在我肩上的手一路下滑,我扶着他力气不够,自然没空去提他的手。

当他的胳膊滑下来碰到我的腰时,我身形一顿。

他因染疾脱力才会如此,我忍。

下一刻他便揽了我的腰,侧脸挨上我肩膀,一双桃花眼微眯,神情很是惬意。

忍不了了!

这厮就是有意为之!

我刚要反手推他,他便咳了起来,连簪子束起的鬓发都咳得散落几许,模样甚是可怜。

他这时机掌握的倒是妙极了。

我面无表情掰开揽住我腰的手,将他向上提了提,加快脚步向郎中家走。

只有这样我才能尽快摆脱顾淼。

我的算命摊子摆在城中的位置,方便办事走动的人经过算上一卦,对东西南北各个城区的百姓也算公平。

顾淼是真的一点力气都不用,哦对了,须除去他揽我腰那次。

我搀着他,一个人担着两个人的重量,太阳落山才赶到了城东。

城东是富人居住的地方,住宅越向东说明家世越显赫,可这郎中却是个意外,祖祖辈辈精修医术,治病救人赚的银子也不少,家却落在城东西面,非要在这繁华的热闹中寻个僻静之地。

毕竟不是同行,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当是医者仁心,对这俗世另有一番独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