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凌伯海嗤之以鼻,“是个蟹子就会挥舞大钳好吗?”
身为下一代云湖侯,凌伯海也是要上战场历练的。
晋帝还记得,在那小子出征前一晚,他俩就这么从御膳房里偷了贡酒,躲到了这个假山洞中,对着天上的月亮,一边被酒液辣的涕泗横流,一边还要强撑着诌胡诗。
从“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胡诌到“你看这个月亮,它又大又圆”,最后还为了两个人同时举杯,对影到底成几人吵了起来。
他说六人,凌伯海坚持认为是四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一场送别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揭短大会。
凌伯海嘲他身手就是花架子,他则讥讽前者天星算术学的稀烂,还不如御膳房那头待烤的小乳猪。
然而到了最后的最后,酒喝完了,架打累了,他俩对视一眼,抱头痛哭。
他那时候哭到一直打嗝,指天画地的发誓要当千古一帝,一定不会辜负挚友抛得头颅和洒得热血,而凌伯海一边骂他“去你娘的,老子死不了!”,一边许愿得胜归来后,做一个风风光光的将军,再娶一个贤惠温柔的美娇娘。
第二日,他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和肿成核桃那么大的眼睛去给大军送行,让差点气炸肺的父皇打断了一根鸡毛掸子。
后来,他俩的信就一直没断过。
他在信里写了昨日如何惹得父皇大动肝火,今日那个新封的娘娘有多讨厌,而凌伯海的回信也从描述边疆是何等辽阔,山河是如何壮丽,西蛮人长得何等古怪,变成了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