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年轻蛊师慌了神。
这艘宝船几乎要填满山涧,他脚下的藤网范围太小, 想要完全避开船体的撞击,就会落入山谷。
不躲, 是死。
躲, 也是死。
除非……
几乎是在念头浮现的一瞬间, 他对着迎面而来的宝船脱口而出:“我认输!”
当最后一个“输”字传遍山涧, 宝船的船头已经近在咫尺,少年下意识的往后一仰,然而就像清风拂面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是他试探着睁开眼睛, 就见那遮天蔽日的怪船已不见踪影,而船的主人则缓缓落至山崖上,脱下那奇怪的头盔,对着自己冷淡的一点头。
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浮上少年蛊师的心头, 他颤颤巍巍的顺着藤网回到原位,看着打头的蛊王和白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滇哥、阿叶,抱歉。”他垂头丧气的说道。
“不是你的错,”蛊王安抚道,眼中仍残留着一抹震惊,“你做的很对。”
寨中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若是换了他们,面对方才那怪物也没什么其他法子。
“哥,怎么办?”白叶扯了一下兄长的衣摆,咬着唇说道。
“莫慌,”白滇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此等宝物,料想他们不会人手一个。”
“可就算有两个,咱们都必输无疑啊!”白叶急了。
白滇闻言沉默了一瞬,“既然如此,阿莫,你去会一会他们。”
“是。”被称作“阿莫”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人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节枯枝,干瘦的手像鹰爪般勾起,指甲尖端带着猛兽才有的弧度,一双大脚向外撇着,走起路来全身筋肉鼓动,宛若野兽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