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简陋的茅庐旁有两座紧挨着的坟茔, 一把破烂的油纸伞被树在坟包前面,取代了墓碑的位置,穿着一身孝服的少年正在为坟茔前的碗里更换清水。
好机会!
趁着少年拎着木桶起身, 杨鸿轩侧躺在地,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一副重伤倒地的模样。
以这个姿势,他清楚的听到了少年鞋底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细小声响,那步伐由远及近……然后擦着他走向了江边。
“哗啦。”
这是水桶入江的声音,片刻之后,那步伐声又响了起来,由远及近,然后……又擦着他走回了茅庐!
我呔!
被完全无视的康乐郡王有点慌。
他这么大一个人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正常人都要过来看一看吧?
视若无睹是怎么个情况?
想到这里,他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却见坟茔前的空地上空空荡荡,别说人,连片树叶都没有。
竟然真的不管他就走了!
姓杨的,你没有心!
同样姓杨的郡王大人麻利的爬起来,猫着腰跑到茅庐外,双手巴住窗户沿,脑袋升起,眨着一双眼睛往里望,就看到孝衣少年坐在阴暗的庐内,正用手边的竹片,扎着一把伞。
他的手很巧,在近两尺长的水竹上凿出了方孔,置入做好的木质肖舌,再以杨柳木旋出正反两个圆台,定下了伞头和伞托。提起放在脚边的小刷,少年仔细的为已经初具雏形的伞杆与削破成片的毛竹龙骨涂上桐油,放到了备好的晾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