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侯府刚被烧了老巢,哪怕他们真的很想全家来去个晦气,此时也没什么功夫,而岐山庞家刚刚添丁,全家都在围着嫡长孙转呢,哪里愿意来看一个光头表演?
有人没来,自然就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买他们的位置。
比如此刻坐在庞家位置上的拘谨青年,每当有人目光扫过,都会浑身颤上一下,仿佛屁股下面不是蒲团软垫,而是针毡刀案。
对于青年的反应,其他人也见怪不怪,这类人往往都是出身小门小户或者散修,不过是倾尽家底来博一个前程罢了,此人除了遮住大半张脸的刘海像极了门帘以外,其他倒是没什么值得注意。
“这位道友,你还好吗?”见他实在太过紧张,李溪客不由的关切了一句。
“没、没事!”青年差点被他一声吓得跳起来,大概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太、太激动了……”
见他如此,李溪客本就算不上古道热肠,点了点头,便揭过去。
毕竟与紧张到结巴的青年相比,坐在最外围那群杀气冲天的家伙才更值得关注。
会来听禅宗法会的人,大多与走火入魔只有一线之差。
名门大派之间你来我往、一团和气是不错,可往下的小门小户和散修就没有这么和和美美了。这些底层的草莽往往会为了大门派眼中的一点蝇头小利手段尽出,什么杀人夺宝、勾心斗角都是开胃菜,碰上偏激的来个屠人全家也不是没可能。
天长日久之下,他们修为不见多大的精进,倒是心性都或多或少的出了问题。
修士一旦被心魔缠上,就离身死道消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