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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凌湛吞咽唾沫的声音大的像擂鼓。

一滴汗水顺着脑门淌下,杨鸿轩抬手去擦,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然出了一脑门的汗珠。

不,是温度确确实实在上升。

看着手心原本干涸的血迹在汗水的晕染下重新变得湿润,杨鸿轩心里陡然“咯噔”了一声。

黄沙、蒸汽还有高温,这些乍看与墓园格格不入,可若是抛开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一个词就会猛然跃入脑海:

旱魃。

赤地千里的旱魃。

足以令天下哀鸿遍野的旱魃。

“这……?”杨鸿轩在凌仲文那里寻求答案。

“这是家父。”男人注视着被绑在铁柱上的“人”,“起码生前是。”

“隐瞒旱魃出世是欺君灭族之罪!”浪迹花丛的康乐郡王第一次丢下了从容,“如此行事的后果,凌侯,你可得好好掂量一下!”

“郡王不必紧张,”凌仲文冷漠的回视他,“您也说了,是出世。”

“家父不是在祖坟里好好呆着吗?”

那双宛若一潭死水的眼睛,看得杨鸿轩心中生寒。

见青年不再说话,凌仲文望着面目全非的父亲,遇到微微缓和,“十年之前,我随族老祭祖,却发现整片祖地化为了汪洋。”

“郡王大概无法想象吧,那种在极热与极冷之间徘徊的感觉,每一息都想要立刻死去。”他回过头看向青年,微微一笑,“那日之后,没有受伤修养的元婴长老,只剩下大长老一人。”

不跟青年接话的余地,凌仲文继续说道:“郡王大概也听过,家父是死于天人五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