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有些满意的淡声道:“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应该推断的没错了。”
陆时蓁对许拾月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下意识的就问道:“所以我跟湫——”
虽然她这个问题问的突然,但系统还是检测到了,“湫湫”两字还没说完整,就被切短了。
许拾月却心领神会,摇了摇头:“不可以。”
她脸上罕见的带上了几分无奈,坦白道:“因为我真的会耳鸣。”
陆时蓁顿时想起了之前好几次许拾月都若无其事的说她会耳鸣的事情,只不过她并没有对许拾月这样的bug现象继续讶异,而是紧张的问道:“那你严不严重?以后我说话都走远一些,远一些会不会好?找一天我们试一试……”
陆时蓁还在这里计划着怎么避免许拾月耳鸣,还没有计划完,就被许拾月按住了。
她的手就这样落在了陆时蓁手上,声音平静的反问道:“要多远?又要离开我吗?”
“不碍事的,不会影响我的身体。”许拾月的表情认真且轻松,好像真的没有大事一样。
她看着陆时蓁逐渐恢复过来的气色,声音里还透出来一点庆幸:“而且我很意外,也很庆幸,这一次我能听到的这个,不然我就又要失去你了。”
而就是这样的庆幸,却让陆时蓁的心中翻涌起了无数的情绪。
许拾月的这个“又”字像是一块烧红的铁,烙在了她的心上。
纵然现在的许拾月什么都知道,可迎接光明前所有人都要在黑暗中接受浸没,死亡的结论在某段时间里却真的如同诅咒一样紧紧的覆在她的身上,剜心的疼。而系统就是那只要将她拖进没有自己思想的“正确轨道”的手,帮凶般的要她溺毙在黑暗中。
转身回头看,人们总会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就来到了现在。
可五年却一点也不快。
她一个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细碎的线索,她就这样一片一片的拼凑着,在苍茫的荒野孤身前行,风沙漫天。
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陆时蓁脸侧散落的头发,微凉中透出无法形容的柔意。
察觉到了陆时蓁藏着的情绪,许拾月眼眸清明,对陆时蓁又道:“你还记得我那次的不辞而别吗?从车上滚下来的时候,我听到某种声音,他说‘任务执行完毕’。”
“你很早就是陆时蓁了。”
“你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也不是。”
陆时蓁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人生值得的。
她被叮嘱着要战战兢兢一直保守的秘密,原来还有另一个人替她保守着。
她不是一个人。
原来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两种相悖的感情在陆时蓁的眼睛里冲撞着,又融合在了一起。
她眼眶泛红,却又忍不住笑了。
泪水就这样从她的脸上划下,落在了她的锁骨,晶莹的一汪。
许拾月目光平静,视线又一次落在她肩上那片泛着粉嫩颜色的伤痕上:“疼不疼?”
陆时蓁知道许拾月指的是什么,没有隐瞒的点了下头:“超级疼的。”
树影在风中摇曳,接着就被起身的影子盖住了。
许拾月倾身而过,就这样小心翼翼又万分温柔的吻在了陆时蓁的那块凹凸不平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