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
在这里跟她偷换概念呢?
易姳没回答他,扭头就往家里走。身后一直没有传来脚步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在推门时,不着痕迹地往后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巷子里只有远处一盏路灯,四下无人。
她老爸看见回来的自己有些意外,又看见易姳手里提着的饭菜,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屋子里开着暖气,易姳把外卖盒放在桌上,伸手解掉了脖子里的围巾,随手将棉服搭在沙发上:“爸,吃饭了。”
老爸听罢,只是朝着易姳身后关上的门看了看,看见门口只站着一个易姳,不久前陪自己下棋聊天的小伙子已经不见踪影了,看了看明显出自巷子口餐馆的打包盒,他了然于心:“在巷子外面遇见了?”
易姳把饭菜一个个摆在桌上:“嗯。”
弄完饭菜用轮椅把他推到餐桌边,她老爸看了眼窗外,听见风咆哮着穿街走巷,捂着口鼻咳嗽了两声:“人家尽心尽力照顾我好几天了,那怎么没喊人一起过来吃个饭?”
易姳把筷子递给她爸的时候手一抖,但很快恢复正常:“他也有事要忙,以后不让他过来了。”
她老爸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咳嗽了两声。
易姳刚拿起筷子,扭头看咳嗽的人:“感冒了?吃感冒药了吗?”
刚收完,院子的大门就被人拍响了。
易姳放下筷子,没有批棉服就直接出去了。
寒意立马袭来,她小跑着到院子门口,打开门。
门外是蒋处安,还是那一身打扮,气喘吁吁但是板着张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印着药店名字的塑料袋。
手一伸,把袋子递给易姳。
直接就走了。
药袋里是各种各样的感冒药。
没问是谁来了,看见女儿回来时手里拿着的药店袋子也知道了。
好几天前,看见自己女儿其中一个同学朋友去而复返,他还一愣。以为是他东西落下了,结果他扯了把椅子跟他一块晒太阳:“没,来当监工。”
问他这话怎么说。
蒋处安朝他嬉皮笑脸:“光看哪看得出一个人好不好,我瞧您这身体状况被打倒在地怕是没力气报警了。”
说着扯了扯他腿上的毛毯,帮他盖严实些。
继续说:“我反正闲着没事干。”
他第一反应是问他是不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蒋处安扭头看他,就直直地迎上太阳光了,他眯着眼睛:“没呢,你闺女难追得很。这不是老话条条大道通罗马吗?我看能不能在您这里攻略通关。”
追求者照顾他更是不应该。
他没接受也不想女儿难做人,结果小伙子有毅力得很,天天都来。
来都来了,他又不能不放人进屋,自己吃午饭晚饭也不能让自当监工的人干看着。
一来二去,蒋处安跟准时准点上下班的人一样。
他平时也就画画图,看看书。最近手受伤了,更多时候,他无事可以做,不爱看电视剧,新闻频道也没有那么好看。
蒋处安问他有娱乐爱好吗?
他想了想大概就钓鱼。
蒋处安看了看他这个胳膊和腿,问:“没别的了吗?”
也有,下象棋。
于是,蒋处安找杨旨珩速成了象棋,第二天开始跟他下棋,但小伙子这个棋技,实在是有点差。
下午,他们坐在廊院里晒太阳,隔壁的梅花树长势特别好,比起他们家院子空荡荡没生气的好多了。
“叔叔,你怎么不种点花花草草。”
“没空打理。”他说自己平时很忙。
蒋处安便好奇起他如果很忙,那易姳怎么办?
“她也有她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父女两个相处的不多。
蒋处安:“但是你们关系比我和我爸好多了。”
这话其实不存在任何好笑的地方,但是他笑了,以一个长辈角度和一个父亲的角度开了口:“很多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和爸爸妈妈相处交流,其实那些做爸爸妈妈的也一样。”
话是安慰的话。
蒋处安和他相处这么多天,关系好不错。和女儿因为性别的原因总没有和小伙子聊天那么自在。他坐在轮椅里,闲着无聊继续和蒋处安晒太阳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