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望舒的话,他翻了页书,眼睛没看她,专心看着书:“不了,我对单独和你讨论作业有一点心理阴影了。”
翻旧帐就没意思了,宋望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既然不讨论作业,她人懒散地胸口抵着桌子趴着。
动作分到了旁边人的目光。
偷瞄的动作被宋望舒抓到了,她问他看什么。
他动作不变,只是转动眼珠子,手捏着书页:“有关心我看什么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逃脱对我负责任这件事。”
自己确实是想逃脱责任来着,他也把自己心思摸透了,自己有那个意思可让他说出来总显得她太禽兽了。
宋望舒脑袋搭在握拳叠起来的两只手上,想怎么网上渣男渣女是怎么给对方画大饼的,她还没想到其中精髓,期间杨旨珩把手里的东方文学史通论放下了,拿起放在书包里的另一本书。
红色的书籍封面格外显眼。
红底的封面上是金色的四个大字:法律入门。
——法律入门:一看就懂的法律常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编写)。
宋望舒看清楚了那几个字,后脊背发凉。
他老僧入定,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书:“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宋望舒:“……?”
无语敲门,无语到家了。
看上去就很枯燥无聊的一本书,他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一页一页的翻动,甚至还拿起了笔开始做笔记。宋望舒手往他本子上一伸,动作很快,他水笔落在了宋望舒手背上。
笔尖在宋望舒手背上画下了一道黑印子。
黑印子带来了些许痛感。
女孩子似乎喜欢涂指甲油,她也不例外,但不是夸张的延长甲,纯色的。
宋望舒吃痛地收回自己的手,用手搓了搓手背上那道黑印子。
他问破皮了没有。
宋望舒点了点头,但不是什么大问题,正准备继续就上次听错课题之后,引起的一系列乌龙好好求个情。结果杨旨珩把书反扣在桌上,放下水笔,拿起校园卡起身:“去厕所洗一下。”
宋望舒不是个娇滴滴的人,谁小时候没被铅笔戳过手掌心,然后一直到现在在皮肤上形成了一个个小黑点。也不见得就要了她的命。
这话杨旨珩说出口的时候似乎就没有打算问宋望舒的意见,已经拉着她起身了。
图书馆厕所每一层都有,男女厕所在两边,洗手区在外面,男女共用。
这里的卫生间一年四季都不提供热水,宋望舒简单冲了个水,然后用指腹将手上的墨水冲掉。甩着手上的水珠,准备去抽纸巾擦手。
一手垂着,一手去够钉在墙上的纸巾盒。
水龙头的水将原本温温热热的手变凉了,宋望舒指尖刚够到纸巾,垂着那只手突然被一抹温热包裹着。
她回头。
杨旨珩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已经去开水龙头开关了,两只手在水柱下全部打湿后,他抬手把水龙头开关关掉,挤上洗手液。
凉水只是稍稍减弱了他掌心的温度,泡沫在手之间很快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