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还没有摘掉,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杨旨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耳机塞在耳朵里,仿佛他贴在自己耳边,仿佛他也能窥破自己此刻干着的荒唐事。
他不算做烟嗓和低音嗓的范畴,只是经常说什么语气都很平平,声音也不大,总多几分清冷疏离感。
他打电话来是因为作业,按照框架写下去,他愈发觉得有些收不住,必须要在一定的观点上进行取舍。但如果进行取舍,势必破坏了整个论述的完整性。
于是他在图书馆翻找相关资料,顺便重新想了一个,按照他新的构思也可以。
听他在电话那头说完,宋望舒无力地人往前倒,居然是因为作业。
好吧,的确现在是作业最重要。
崩溃就是来得这么触不及防:“知道了。”
杨旨珩说完,听着电话那头渐渐平息的喘气声,那声‘知道了’里带着些许怨气。杨旨珩拿远了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
杨旨珩:“是我吵醒你了吗?”
宋望舒觉得明明一个小组的,但是自己干着这种事,别人在为了他们两个的平时分好好努力,实在是罪过。将刚才尝试新事物带来的陌生情绪平复了一下:“没有,不用挂电话,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拿电脑,然后你把你新的构思和我说一下。”
说着,宋望舒将耳机拔掉,将手机随手往被子上一丢。
内裤不知道已经从腿上不知所踪,她掀开脚边的被子,看到了在边上孤苦伶仃的一团小布料,伸手去够着。
拿到手展开抖了抖。
杨旨珩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她起床的声音。刚想找耳机,毕竟等一会儿打起电话来交流作业比较方便。
但是手机刚从耳边拿走,他看见宋望舒那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了摄像头。
他看见的时候,是她倾身去越过镜头去够东西,上衣的布料拂过镜头,接着一块三角形的布料从镜头前移过,丢在被子上的手机,因为被子的移动带着镜头里的画面颤抖了一下,一条白花花的腿出现在了镜头里,接着伸进那条布料里。
宋望舒在上铺收拾完自己,她听见手机传来通话挂断的声音,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裹上外套,又想了想,干脆穿好衣服裤子,带着东西去图书馆了。
自习室是单独的,宋望舒进不去,给他回拨了电话。他从茫然愣神中抬头的时候,宋望舒已经站在玻璃门外了。
她来之前,杨旨珩从震惊和羞赧中将视频通话挂断了,原本就忘了很多的经文现在没有一个能想起来。
越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就越是回忆刚才的画面。
“你怎么来了?”
“坐享其成,于心不忍。”图书馆暖气打得足,她脱掉外套,将笔记本从书包里拿出来:“原本准备在宿舍的,但是我看你挂掉电话了,就干脆自己过来了。”
杨旨珩张嘴,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挂电话,但是又细想了一下,事实说出口,似乎更尴尬。支支吾吾地提醒了她一句:“在宿舍学习睡觉还是要多穿点衣服。”
宋望舒一路过来,还是有些累的。她把白天喝剩下的保温杯里的半杯水喝掉了,听他突如其来的关心体贴,有些接不住:“我不是很怕冷,不过谢谢。”
“咳。”杨旨珩没讲话了,手搭在键盘上,原本设想好的框架突然全部从脑子里离家出走了。
“但有时候还是要少穿点。”对面的宋望舒开了口,她歪着头从笔记本后面歪头看着他,拿着瓶盖的手指了指她自己的脸:“杨旨珩你脸很红,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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