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旨珩回答到不想回答了:“她有男朋友了,你老是问我关于她,你这是往我伤口上撒盐。”
“也是,知三当三虽然不违法,但是道德能审判。”蒋处安这时候不犯贱了。但也仅仅消停了一分钟,他问:“那男的比你帅吗?比你们家有钱吗?”
杨旨珩白了他一眼,能消停就不是蒋处安了。
蒋处安:“这个回答好难,比你帅,那你输掉正常。要是没你帅,哎,有些赢了也像失败一样。”
“蒋处安。”杨旨珩伸手要摘手腕上的佛珠,皮笑肉不笑:“别逼我画符送给你。”
还冒着泡的砂锅端上了桌,蒋处安拿起桌边的辣椒罐子往里加辣椒。勺子柄上都沾着油烟,辣椒籽在罐底结块,上面飘着红色的辣椒油。
蒋处安用勺子弄碎底部的辣椒块,他口味重,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去了个吃辣的城市,口味是在那里改变的。
他往里加完辣椒,又拿了瓶醋,消停了没一会儿,又贱兮兮地把手里的醋递给杨旨珩:“你来点吗?”
杨旨珩不爱吃酸,摇头。
蒋处安:“也是,你自产自销。”
对面的杨旨珩放下筷子,伸手将作势要摘下手腕上的佛珠。蒋处安见好就收:“文明,注意文明。”
杨旨珩这人身上带着十几岁前在寺庙里熏陶出来的‘佛系’,也带着青春期回归正常家庭后普通人的一面,手腕上的佛珠手钏像个横在这两面的楚河汉界。
蒋处安吃东西不斯文,吃完去结账,拿着包烟到外面去等杨旨珩。
杨旨珩出来的时候蒋处安不知道是抽完了一根,还是没点,嘴巴因为吃辣有些红,叼着烟蒂在看斜前方。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走了过去。
杨旨珩认出其中一个是宋望舒。
不知道蒋处安神经怎么跳跃的,下颚线条绷着,咬着烟蒂上的劲变大了,叹了口气,老神在在:“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傻的事情,暗恋一个人就是当定了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灰尘悬浮在鹅黄色的路灯下,梧桐叶子已经陆陆续续掉落了。对面烧烤店里,随着隔热的塑料门帘被进进去去的人掀开白气已经漏出。
杨旨珩没接话,倒是意外他是从那个恋爱营销号下面看见这么一句话,现在还用面不改色,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出来。
蒋处安收回目光,将烟别在耳朵后:“来,小傻逼我送你回宿舍。”
“你是不是不能连续说出两句人话?”杨旨珩摘下了手腕上的佛珠手钏,抬手:“我一般脾气很好,不打人。但现在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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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课,却还要起床,让人崩溃。
而且还是如同上早八的课一样。
在图书馆外面啃完了一个包子,最后噎得不行。宋望舒比杨旨珩早到,开自习室的任务交给她了。
胃里的早饭有些涨了,早知道不买那个卖相特别好的包子了。
宋望舒打开笔记本,手指在触控板上滑过,不小心点错了一个文档,是那天她看卡夫卡的书后,写的关于这个作者的小文章,文章的开头用的是卡夫卡的名言原话。
用来形容此刻的宋望舒很适合。
——早上八点开始工作到晚上七点,天啊!我站在通往办公室的狭长走廊上,每天早上被绝望侵袭。
看,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容易理解他人文字的含义,感受到他人文字里的情绪。
但这又是多么痛的领悟。
关掉这个文档,重新找到作业那个文档,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字。她记得这次作业的字数要求是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