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没接话。
易姳忿忿,但又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不过梁沭要是知道了,绝对欢呼雀跃。”
宋望舒:“我和他只是小姐妹。”
易姳:“就你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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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彪在厕所蹲到腿麻了,才总算依依不舍地擦屁股起身。两条腿跟没信号的冒雪花的电视机似的,每走一步路腿都跟凌迟了一样,胳膊下夹着厕纸从厕所出来,正巧隔壁床的秦舟手里拿个耳机和纸巾准备上铺。
手机耳机餐巾纸,这三件套再配上他昨天才买的床帘,大彪心领神会:“天都没黑,你就打手冲,你也太饥渴难耐了吧?”
秦舟不管,蹬着台阶就上了铺:“我能不饥渴吗?我没有女朋友,就自己老老实实当个手艺人,上周好不容易赶完数据,想和橘梨纱快乐一下,结果橘梨纱刚叫第一声,杨旨珩就回来了。”
大彪:“可人也没有不让你继续啊。”
“他太佛光普照万物了,我不行。”秦舟从床帘后面探出头,和大彪说:“难得阿珩今天去超市买东西不在宿舍,大彪我劝你也抓紧时间休闲放松一下。我有部新片,你要不要啊?”
大彪自然是要的,结果秦舟坐地起价:“二十块钱,步兵。”
大彪抬手拿厕纸丢他:“二十块钱,我一周早饭钱了。我还是就看看我那部吧。”
秦舟:“花点钱换个新设备,来点新刺激。就你那部,你都放到我都会叫了。”
大彪顺势而下:“你叫给我听听。”
插科打诨的两个人闹到一半,宿舍门就被打开了。
说是要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再去图书馆复习一下的人,此刻就站在门外。
门打开了,普照万物的佛祖金殿圣光瞬间铺满整个寝室,明明宿舍里没有人在外放音乐,秦舟感觉自己耳边响起木鱼经文的声音,有一种猴哥上天庭搬救兵,结果如来高坐上堂,满殿神佛金光灿灿,他却光着屁股的羞耻感袭来。
大彪没准备和秦舟一样上铺办事,所以倒是挺幸灾乐祸的:“阿珩你回来了?”
秦舟痛苦地倒在枕头上,今天又得给橘梨纱放个假了。
门口的人进屋了,还是语气平平,但听着情绪不太好:“嗯。”
见他两手空空,大彪随口问他是没有买到东西吗?
还是‘嗯’了一声,杨旨珩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摘下手腕上的佛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嘴唇动着。
大彪对佛学没有研究不知道这次是道德经还是心经。
上次大彪借他的洗衣液去洗衣房洗衣服后,忘记把他的洗衣液给他带回来了。他今天中午回了一趟家之后,顺路去超市买点需要补充的生活用品。
碰见宋望舒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一路跟着他们在货架之间闲逛,还是单纯要买的东西和他们一样。
不是第一次见她和她男朋友出双入对了,杨旨珩知道他们感情还不错,在一起两年了。
两年了,七百多天。
所以……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可以一起挑选生计用品的程度了吗?
——落荒而逃。
购物车被他很没有素质地随手停在了某一个货架旁边,都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宿舍了。
手里拨动着佛珠,可就像是以前师叔在斋面里不小心手抖倒多了醋。杨旨珩不能浪费,于是连着酸到涩牙反胃的面汤都喝光了。
此刻陈年的酸醋在喉间翻涌,经里不说情爱解法,从小戴到大的佛珠也平不了心头的燥。
嘴巴动着,他轻声吟诵,跟念经似的:“酒店不开门酒店不开门,上不了床上不了床,男的不行男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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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似乎没有分手后遗症,她第二天照旧起了一个大早然后去赶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