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合力将尸体搬出卡车,只粗略看了几眼:“应该是交通事故,我们等会儿通知家属,你们跟车回警局录下口供。”
聂芷言蹙眉:“法医呢?”
民警一听,嘿,竟然是专业的,还挑刺,他撸了下袖子,没好气道:“我们县唯一的法医请病假。”
“现场没有法医和痕检做初步勘查,就不能把尸体搬走。”聂芷言声音冷冷的。
一听专业的话术,民警怕遇到比自己职务高的同僚,指了指身后戴着手套的人:“痕检是他,至于法医真没有,我们局里的廖法医下周二才休完假。”
“勘查的工具带了吗?”聂芷言取下背包递给万桐,走到尸体前蹲下。
“你们?”民警面露疑惑。
万桐把聂芷言的包背在身上,戴上一旁箱子里的手套也上前帮忙:“我们是滨南市局的,她是技侦法医科聂副科长。”
市级副科长,岂不是和自家小县城副局长一个级别,民警连忙更换神色,脸上堆满笑:“同志,有什么能用到的地方尽管说,我们小地方虽然人少,但干活却不马虎,黄副队这两天处理其他案件,等他处理完,肯定会亲力亲为。”
“黄波?”万桐头也不抬,帮聂芷言固定尸体位置。
“您认识。”民警谄媚道。
“大学同学。”黄波是长云县出去的人,回老家很正常,他只念完大学,没考研究生,比万桐先入职三年。
“没有其他工具,只测量出死者肛温33度,死亡时间是凌晨12点到凌晨1点之间。”万桐和她一起把尸体翻为仰身位,“胸口有淤青,口腔和鼻腔有淤血,不排除因为急刹车的撞击,从而导致内出血的可能。”
“副驾驶找到一瓶地.高.辛.片。”负责痕检的民警道。
“原来有心脏病,容易猝死啊。”为首的民警翻出死者的身份证和驾驶证,确定死者身份。
“叫车拖去殡仪馆吧,解剖需要征得家属同意。”聂芷言站起身,脱下手套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这不明摆着心脏病发造成车祸的死亡吗?还需要解剖?”民警不解道,他们最怕遇到非正常死亡,交通事故则属于非正常死亡中相对容易解决的案件,但是涉及解剖就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