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两日,周纾被迫歇了两天没有去处理周家的事务,等她回门那日,周员外与她说周家的事都有他打理着,让她再跟祁有望多独处两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员外看见女儿以及女婿回来了,整个人红光满面,一点儿也看不出往日那孱弱的模样。
陈氏心里头也算是解决了一件憾事,接下来便将目光放在了周纾的肚子上。她是恨不得周纾的肚子立马就有动静的,只是周纾刻意忽略了这些目光与话题,装起傻来。
于是陈氏又去找祁有望,后者对外的身份是男子,陈氏虽是祁有望的丈母,但是有些话到底不好直说,便在边上旁敲侧击。
“那宅子里只有你们住,地方那么大,可是住的人却不多,怪冷情的,还是多一些人好啊!”
祁有望道:“那宅子不大啊,比我的别庄可小多了。”
陈氏:“……”
她是在说宅子的事情吗?她是在疯狂暗示二人该早点将要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
她不甘心地道:“可你们住着也怪冷情的啊!”
“不冷清,娘子平日要帮爹处理公务,我也要养我的猪,等我们都忙完了,我可以给娘子弹琴,娘子可以给我煮茶吃,我们完全可以把日子过得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陈氏:“……”
周纾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她觉得果然还是只有祁有望这样一根筋的人才能克住她娘。
而周员外尽管也想快些抱孙子,但是并不会像陈氏这样着急,在她们成亲才三四日就这么步步紧逼了。
陈氏心想,她怕不是找个了傻子女婿!
陈自在兴许是见不得姑母的意思传达不出去,他便挑明了道:“虽说如此,可还是得考虑子嗣的问题才行。”
他一副“我对周家的家业并无觊觎之心,所以才在为你们操心后代”的模样,可祁有望看见他,忽然便想起了一事。她想问陈自在是否很早便认识她三哥了,可是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没有半点关系,问出来会显得很突兀。
她只好又按下这个问题,恍然大悟道:“是得考虑,娘子对吧!”她看向周纾,又眨了眨眼,“我们得加把劲,努力造人!”
周纾适时地露出了羞涩的神情来,周员外与陈氏觉得她这话挺大胆的,当即也不好意思再追问这事,否则别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怪癖,喜欢听女儿女婿说她们的闺房之事呢!
回门之后,祁有望与周纾便直接搬进了旁边的宅子住,这儿早前便已经办了乔迁筵席,这会儿宅邸上下还挂着不少红绿缎带,门框上都贴着双喜字,地上也残留着炮竹的碎屑,正由一些仆役打扫着。
宅子里有十来个仆役婢女,这些一大半是祁有望带来的,剩下的都是周家安排的。朱老嬷、林檎与林敬依旧跟着祁有望,只是朱老嬷年老,不宜奔波,祁有望便让她安心待在别庄。
两人的小家暂时还用不上管事,一些小事则交给朱珠、林檎与林敬去管。准确来说,朱珠与林檎是分管内务的,林敬则负责外事。
林敬担心周纾不使唤他,便当着二人的面问祁有望:“若是郎君不在,该向何人禀事?”
祁有望道:“自然是向娘子禀报了。”她又扭头跟周纾道,“林敬为人处世都稳重又机敏,娘子有事要吩咐,尽管交代他去办。”
周纾看着林敬,微笑着点头:“确实机敏。”
林敬没有因为自己出身祁家,便只替祁有望办事,他深知周纾在祁有望心中的地位,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成为一家之大管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在周纾面前表现自己的,若周纾不用他,纵使他在祁有望面前表现得再好也枉然。
现在周纾跟祁有望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去做的,他便先去盯着其余人将宅邸上下打扫干净,又去库房清点祁有望搬过来的东西,做完这些事情后,便整理门房递上来的拜帖去向二人汇报。
“张奉来想登门造访直接登门就成,现在居然也学人搞递拜帖这一套了!”祁有望跟周纾说道。
周纾好笑道:“四郎天天往楮亭乡跑,那张小郎君来了也未必能见上你一面,所以递了拜帖会稳当一些,想来也是有正经事要说吧!正好,上次张家帮了周家的忙,这次我也要好好招待他一番。”
“行吧,那去回复他,那一日我们会在家恭候他的到来的。”祁有望吩咐林敬。
除了张奉来外,还有一些想见周纾的面的人,这部分拜帖是从周家那边转交过来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周员外的态度了,他这是在告诉大家,他已经渐渐将周家的家业交给周纾打理了,日后直接找周纾便是。
祁有望看见那些拜帖,有些不高兴:“我们新婚还未有几日呢,这些人便赶着上来给你找事情做!”
周纾道:“四郎玩了两三日了,便不想念生机闲园的猪?”
祁有望掰着指头算了下,用前世的假期计算方式来算,婚假三天,加上各种调休,她们的婚假确实已经结束了。于是她认命,准备明日就把心思放回到事业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