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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是一个小时后回来的。
换回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回来后就到葛因泞那边补妆去了没和龙七有什么正面的眼神交流但心情看上去挺好龙七喝完水看时间再看剧本后头都不是自个儿的戏她跟负责拍的男生说了一声往回走。
到山道口时两辆车老位置停着没动过但靳译肯不在车上接近马路边缘时才看到正在路栏边听电话的他精神比之前好一些了插着兜一边看山下风景一边讲着话龙七没叫他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从后座拿自个儿的衣服把湿漉漉的上衣脱掉刚脱到手臂车门咔一声响靳译肯无声无息地回来了搞得她条件反射就把上衣甩那儿结结实实打到他胸膛口甩了他一脸水他眯着眼脑袋一侧她喊:“换衣服呢!”
他啧一声。
龙七叫他外头等他一副不肯从命的老夫老妻样儿车门虚掩着身子挡着那个空儿说:“你放我进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长你身上的?”
“你想看?现在?”他这老手顺着她的车就往下开反应速度一流还不羞不燥龙七白一眼。
“吃药了吗?”问。
“吃过。”
“一日三顿你吃的是早上那顿。”她从后座拿包里头有保温杯和药盒一边拆药片一边朝他勾勾手指头他上车砰一记关车门。
然后车厢内就安静地不得了连风里倏倏响的树叶声都被窗玻璃隔绝开她递药之前停搁了一下看盒侧的说明确定是不是一日三次一次两片这药还是连芍姿给她准备的他说:“我记得你上一回重感冒药还是我喂的。”
“什么时候?”
“高三跨年夜。”
这一关键词上来很快就想起来那会儿她跟董西第一次摊牌整个人浑浑噩噩重感冒被他以“出国留学心情奇差”的借口强硬占了一次便宜完了就把感冒传给他了隔天早上吃她药就算了还嫌弃她买错了药被一顿说最后那重感冒是在他的料理下好起来的。
那会儿她还是个自理能力奇差却偏偏自以为成熟得不行的女高中生能不缺手脚地活下来算是万幸她侧头看靳译肯:“那你吃不吃?”
他吃。
吃完药看时间离收工还有半个钟她不打算回祖宅了问:“好东西呢?”
靳译肯正戴耳机一副又准备睡一觉的架势开音乐开空调随后朝她勾勾手她把手递过去他握着她手腕放进自己的衣兜。
在里头摸到一个东西。
拿出来一眼认出来后又往他身上丢还没拆的“冈本”弹到他手臂上她说:“你换口味了?”
“怎么说?”
“你以前不嫌这size紧?”
“你抓重点的能力真的绝了。”
“所以好东西就是这?干嘛还让我拿?”
“我不想留我的指纹。”
龙七看他他继续懒洋洋地拆下车顶的行车记录仪放她膝上:“存了段录像。”
“什么东西?”
“你先看。”
然后调整座椅往后靠天子就寝的腔调摆好了不打算再跟她多说半句的样子她又白一记眼研究半天记录仪调出一段一小时前的录像角度问题画面仍是车头只听到车门开关的声儿她曲起膝盖环着手臂挨着窗玻璃看然后听到一女生的低语。
——你和龙七多久没做了?
……
手臂上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
一下就听出来是那林的声音紧跟着头颈都有点僵硬这人为什么上车以及哪来的资格询问别人的私生活两个问题凝聚成一股火气瞬间就从腹部直升到头顶侧头看靳译肯他悠悠哉哉睡大觉她继续听听到那林紧接着含着笑的一句:“你的感冒是装的。”
“你装的?”
手啪地一下打在靳译肯肩膀上他咳嗽撂过来一眼是“安安静静看完整段录像再来找爷”的一眼她心口起伏着继续看画面一直是不动的车头听到一些呼吸声一些皮肤与布料的摩擦声暧昧得令人火冒三丈就在她快按耐不住的时候总算听到“啪”地一小声衣料摩擦声瞬间停止像是谁做出了反应听到靳译肯明显刚睡醒含着起床气的一句:“你把我弄醒了。”
“醒了为什么还闭着眼?”那林问很轻很轻的一句龙七都能看到两人挨得很近的画面感她揪住靳译肯的手用指甲使劲抠他手心他没缩任由她抠。
录像里听到他慢条斯理回一句:“第一我还想睡。”
“第二我不关心你是谁现在下车五秒内我就给你留点起码的面子你把我弄醒的事我不追究。”
“你一定要这么严格吗我昨天看到你在阳台上一个人和现在很不一样。”
那林跟靳译肯说话的语调还真不像平时说话那腔调特别慢但确实酥强烈的“来睡我”的性暗示但靳译肯明显也是个老手五秒过去可能睁眼了看那林了因为听到一句:“你还把我车弄湿了。”
屏幕有点抖那林像是换了坐姿后背靠上副驾驶的靠背才使车身微微抖动伴着一声笑:“我以为你是很老手的那种类型能把事做得心照不宣。”
“哪种事?”他徐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