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怎么知道”班卫很燥“靳译肯喜欢的是你这一款你觉得邬嘉葵从头到脚跟你是他妈同一类型吗我怎么知道他吃不吃邬嘉葵这款反正邬嘉葵是很吃他啊反正我也他妈的很吃邬嘉葵啊!他俩到底怎么认识的啊操!”
头顶有股视线稍众即逝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抬头往二楼回廊看看到靳译肯从栏杆旁经过的侧影但他又往深处走身后跟着一名男性友人和两个高个女生他的背影被三人说笑的身影遮挡他走到哪儿那两个女孩的视线就跟着他挪到哪儿。
龙七那时候才意识到长久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件事。
靳译肯长得厉害脑子聪明有强大的独立人格她一直都明白他这种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成排的姑娘倒追在她不稀罕他的时候也三番两次地以“预见得到的渣”为理由疏远过他但是真正讲起来从她高中与靳译肯建立关系以来除了一个名存实亡的白艾庭和一个“因她而战”的董西他这人就没惹过任何桃花。
对没有莺莺燕燕没有逢场作戏他的社交账号内甚至没有与姑娘超过三句的闲聊他身上自带一股“我有女朋友”的绝缘气场把那些时刻准备爱上他的姑娘放在界限分明的分水岭外他明明一身本事却一颗心吊在龙七这颗树上专心致志地吊了整整三年。
然而一旦他放弃这种意识一旦他彻彻底底地恢复单身状态。
就多的是森林等着为他焚起烈火。
因为毫不费力地拥有过所以从来没有危机感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在她那儿不曾得到任何优待的靳译肯现在能没心没肺地做着旁人的心头尖儿能够明明看见她了却把她当作这庸俗莺燕中的一个撂一眼也就撂一眼不再关心比生人还生。???c0
……
凭什么。
离午夜还有十分钟她当即上了二楼看台转了两圈都没找着人反而在一处僻静的墙口发现邬嘉葵的姑妈与其助理邬嘉葵的姑妈脸色不好在训助理一瞅她来了先发制人地上前怼:“嘉葵呢?我们嘉葵呢?你没事带她来这儿干嘛!玩好你自己就行了牵连她干嘛!”
邬嘉葵的姑妈作为经纪人凭着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对龙七不爽已久面上笑吟吟私底下可劲儿减少邬嘉葵与她的接触老以为她会带坏邬嘉葵保持得好好的脸皮今天说撕就撕这锅也是毫无逻辑地往龙七脑袋上扣龙七要去墙后的私人包厢区被那姑妈拉着要人她烦得不行直接抽开手回复:“你问我要人?你的乖侄女耍了我个把月和我的前男友鬼混在一起他在“带坏人”这点上比我驾轻就熟的多!与其缠着我不如尽早把人抓回来给我个交代姑妈?!”
邬姐一愣她身后一直打着电话的助理突然有了反应捂着另一只耳朵大声问:“葵葵葵葵邬姐来找你了你在……”
龙七伸手掠过手机刚搁耳边听到邬嘉葵半句回应:“别让她过来。”
随后听到一阵“咔嗒”响像是手机与某个平面碰触的声响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杂音听上去在某个隔音的私人包厢内她快反应地进入墙后的长廊邬姐及其助理喊着她的名字紧随其后。
然而邬嘉葵那端再没回应也没有挂机龙七铿锵有力地喊她一声如同沉进无边无际的海里得不到回响正要挂电话时那端又突然传来一声低念声音与手机有着距离被机身收录地模糊不清龙七的步子却缓下来因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来自邬嘉葵的一声:“靳译肯。”
不轻不响夹杂着她难得的少女忧愁与心思就仿佛靳译肯正与她同处一室一样。
龙七身血液都倒流。
步子加快迅速扫过每一间私人包厢疯了一样但是始终找不到手机那端却无所干扰地继续:“我坦白过我在来英国之前就看过你所有的新闻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知道你正处于对女人对爱情最失望排斥的状态我也说过我无所谓不管你要在这种状态里颓多久我都陪。”
……
“你不记得我我就把我的故事一遍一遍地说给你听我不与你爱过的人做比较但我发誓我不会朝三暮四忘恩负义你说我目的性太强是我的目的就是那么明确我陪着你是因为我想要你我希望当有一天你愿意从这种低谷走出来时眼里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只有我。”
……
“老娘陪就够了他眼睛要只看得见你那是得了眼疾!”哗地一下闯进一间私厢打扰一群人的狂欢龙七在一片面面相觑的脸孔里没找着靳译肯和邬嘉葵返身去下一间而电话那端她的声音根本传不进那个空间对话在继续邬嘉葵说:“但是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强大抑制力的事。”
“他特么知道!”龙七又燥冲着电话怼“他一身的泡妞本领特么就是用你来搞我用脚趾头都看得出来!”
……
“很喜欢但不能太喜欢很想占有但要循序渐进……我爸爸喜欢养鱼他每次换新缸前都会先放一条鱼适应新的水质一个月后如果鱼还活着水就养成功了新的鱼群可以入驻如果鱼没活他就只能继续养水任何鱼群进去都会死这种身先士卒的鱼叫做闯缸鱼。”
……
邬嘉葵的这句话音落离午夜还有半分钟远处的大场子传来齐心协力的倒数声龙七终于到达长廊最深处的一件私厢跟其他几间房的喧燥不一样这间房大门紧闭灯光微弱没有乐声她的气还汹涌着胸口起伏着走近然后就从门中央的玻璃隔板……看见里头的靳译肯和邬嘉葵。
只有他们两个人。
靳译肯坐在沙发上双肘抵着膝盖手上夹着烟低着脑袋周身烟雾缭绕而邬嘉葵跪在他的身前。
是从来都自带一股傲气的邬嘉葵正以一种卑微虔诚的姿态跪在他跟前身板挺直握着他膝盖上的手仰望他像仰望着主一字一句地说:“靳译肯我就是那条闯缸鱼。”
……
龙七扭门把门从里头上锁还隔着音她燥得锤了一记里头毫无反应。
“靳译肯!”她又用力地锤一记。
邬嘉葵身后的矮桌上手机正面朝上以“通话中”的形式亮着而靳译肯始终低着脑袋分不清是在看邬嘉葵还是地面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情绪起伏唯有指上的烟无声地燃着。
“在你的世界里不管一个月还是一年我都愿意熬”邬嘉葵说“但我今天想讨要一点暗示也或许是奖励让我知道我是否比其他人稍微特殊一点让我明白你最终到底是会弄死我……还是让我活。”
她伸手抚到靳译肯脸上:“我也百分之百保证你跟我在一起会把龙七忘得干干净净。”
然后身板比刚才挺得更直与此同时拉住靳译肯的衣领龙七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她亲上靳译肯远处的大倒数结束传来排山倒海的欢叫靳译肯指头上夹着的烟掉了一截烟灰但他没有反应也因为没有反应邬嘉葵得寸进尺地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蜻蜓点水的初次触碰后进入更深一层的辗转龙七耳边的手机终于从手心滑落无声地落在厚重的地板上。
这座城市烟花高绽普天同庆她在一个近乎疯狂的夜场里看着安静包厢里沉默接吻的两人每一秒都割着肉淌着血他们相叠在一起的身影让她想起高三那一个下雪日因为孤独而狼狈为奸的两人与此同时也终于体会到那时靳译肯看见董西的画时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那是一种万念俱灰。
第八十二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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