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把禾生难住了,“你这个说法让我很难代入,这种思想不正常的人不适合我。”
“在没开第三朵前都是失败的,只要一直设计达到目标就好,那么开一朵和开两朵有什么区别呢?”禾生皱着眉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第二朵花开没开对我而言至关重要?”
禾生突然站定,“如果是我定计划,不可能预知到所有的事,但是有一些是必须要保证做到的。”
“因为这件事成功与否,影响着之后的发展。”禾生自己说着,又摇头否定,“开第三朵花当然需要先开第二朵,不是这个理由。”
禾生又倒回去看那条时间线,这一个个的分点让他想到了别处,就像平常他会把一个大目标,拆分成无数个小目标,再去实现一样。目光流落到最后一个点,他顿了顿。
“我做了这么多,都隐于幕后,但是最后为了确认第二朵花的存在与否而直接与你面对面。”禾生抬头,神情有些凝重,“那是因为,只要确认开了第二朵花,我就立刻会出底牌,让你一定能开出第三朵的底牌。”
苏墨安自己也思考了一遍,这个逻辑应该是最符合事实了的。
当时顾念确实也在场,可是温清言死了,顾念没喝忘川,也不会再上十二月的当了,那她从何而来的自信一定能让顾念动手呢?
清醒的,不认错人的顾念是不可能伤自己的。莫非钱望还有什么手段让顾念神智混乱?可是自己当时也在场,必然不会坐视她如此动手。
越想越觉得前途未知,钱望似乎十分势在必得,觉得自己心脏里的蛊已经是囊中之物了。这种感觉太不妙了,被心狠手辣的人像猎物一样盯着,不知何处就是陷阱。
周围气温似乎越发的低了,苏墨安两只手交握,想要给自己些温度。从那么久以前,她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步地踏入这个局,竟然有人精心布置了这样一张大网等着她,而从交手的结果看,是自己输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苏墨安觉得右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阴寒无比,在身体里的跳动每一下都带着沉重的疼痛。要么就不要想着把身子养回去了吧?右手无意识地翻出一枚银针,缓缓对准心脏,胡耀刺错了,可她不会。
毁了这蛊,让钱望十多年的算计前功尽弃。她的命,怎能沦落到任人摆布?
不对,针不够死,剑呢?苏墨安止住动作,四处张望,之前放剑的地方空空荡荡,剑被人带走了。
顾念……
光是记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心脏处有温热顺着血液传遍四肢。
禾生严肃地看着她中了邪一般的动作,见她最后神情缓和,才道:“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现实,若是你不想要这条命,就趁早说出来,我那里还有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