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容颜,手指微动,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道:“你没有来婚礼。”
禾生眨了眨眼,任他如何想象,也没有过这种开场白。他惊讶了片刻,又回道:“以死谢罪,不敢示人。”
好歹也在宫中待了多年,禾生此刻看起来毕恭毕敬,礼数上半分错误都没有。长乐看这情形,却又沉了脸色,“何罪之有?”
“急功近利,扰乱朝纲。”
“你!”长乐吐出一个字,恢复了冷静,她看着视线又回到地面的禾生,“你既知罪,随本宫回去领罚。”
“殿下治不了死人的罪。”禾生不卑不亢。
“可这死人是本宫的驸马,有何不能罚的过?”长乐微微抬头,眼神示意他周围的护卫。
“殿下,一死已赎罪,又何必穷追不舍?”苏墨安将眼里有煞气的顾念掩在身后,上前说道。
禾生却是对苏墨安摇了摇头,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让长乐面色缓和不少。他这才说道:“那半卷竹简对草民的徒儿极其重要,望殿下赏赐。”
“无功不受禄。”长乐本还没什么,一听禾生做这番妥协是为了顾念,顿时周身气压就低了下去。
“交出罪臣禾生,不知算不算功。”
长乐看这一心想着牺牲的态度更是不悦,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顾念,却只对上苏墨安平静的眸子。当然,她也看到了苏墨安指间的银光,现在不是起冲突的好时机,更何况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必与她们动手。
长乐将竹简拿给身旁护卫,示意他递过去。禾生上前一步,周围的护卫立刻包围而上。
“殿下,能否给我一些时间去翻译一下?”禾生站在原地向那竹简张望,看小徒儿这段时日对苏墨安的态度,若是她出事了,估计顾念也悬,因此他还是十分想要知道这另一半是不是写了解蛊之法。
长乐看了一眼欲要往这边来的顾念,目光在她带有敌意的丹凤眼上滑过,说道:“若是顾姑娘想要翻译,可另寻他人,或者改日来做客。”
“谢殿下。”苏墨安接到禾生的眼色,不动声色地拽了拽顾念,然后向长乐行礼,接过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