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不由松了一口长气,看来孩子们的心结都已解开了。松气之余,又忍不住有几分感动,孩子们在对上父母时,是多么的容易满足啊,她就只寥寥说了几句话,已让他们转悲为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后她还得多关心他们,多照顾他们一些才是!
自那天把话说开了以后,三个孩子对孔琉玥无形中又比先前更亲近了几分,尤其是洁华,更是一有时间便待在正房里,帮孔琉玥照顾蕙姐儿,与蕙姐儿说话,以致蕙姐儿一见了姐姐便张开还没长牙的小嘴咿呀咿呀的,十分亲热,芜香院的气氛因此而欢快得不得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便到了蕙姐儿的百日宴。
跟满月宴一样,孔琉玥只是将几家走得近的亲朋请过府,摇了两桌酒,搭了一台戏,只自家人乐和了一日也就罢了。
午宴过后,晋王妃与韩青瑶联袂去了芜香院与孔琉玥说体己话儿,自然,也是少不了赵允罡小盆友的。
其时已是炎炎七月,别说孩子,就算是大人也热得受不了,因此之前在宴席上,孔琉玥只将蕙姐儿抱出去让大家看了一眼,便让人抱回了房间里,就怕热坏了她。
是以方一回到房间,韩青瑶便抱住蕙姐儿不撒手了,“我儿媳妇长得可真漂亮,不行,我得趁现在就将她给罡儿定下来才是,不然将来万一被别的混小子抢了去,我上哪里哭去?”
三个多月已足以让每一个新生儿都长开了,蕙姐儿自然也不例外,白嫩嫩的皮肤,黑漆漆的眼睛,乌鸦鸦的头发,跟孔琉玥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一看就知道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也难怪韩青瑶赞不绝口。
韩青瑶话音刚落,晋王妃已笑道:“罡儿也长得漂亮,跟你和子纲一样漂亮,你难道还怕将来他不能迷住蕙姐儿?”
孔琉玥凑趣道:“是啊,指不定到时候是罡儿被别的女子抢了去呢?”
“只怕某人求之不得罢?”韩青瑶撇嘴,“你是没看见之前我们刚到时,妹夫那副晚娘脸,还有之前罡儿将自己的长命锁送给蕙姐儿时,若不是当着客人的面儿,只怕他直接开口逐客还是轻的,只怕就要杀人了,生恐我们罡儿今儿个就会将蕙姐儿给抢走了似的,难道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老丈人天生就看女婿不顺眼?”
想起傅城恒平日里那副防火防盗防赵允罡的紧张情形,孔琉玥和晋王妃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要是让他听见你这里已经女婿老丈人上了,只怕他又要气得半死了!”
大人们在这里说着话儿,赵允罡小盆友也没闲着,趴到蕙姐儿身边,便对着人家一口一个“媳妇儿”、“媳妇儿”的,字正腔圆的叫了起来,显然这三个月以来,某个当爹的一直没闲着。
光占嘴上便宜也就罢了,混小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竟还趴下身子,对着蕙姐儿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便“吧唧”响亮的亲了一口。
直瞧得晋王妃姑嫂妯娌三个越发大笑不已,偏蕙姐儿还什么都不懂,又很有些人来疯,见大家都笑,自己也蹬着小腿儿咿咿呀呀的笑闹起来,半点没有被人“占了便宜”的自觉。
孔琉玥就忍不住抱过女儿,一边给她擦嘴角的口水,一边笑嗔道:“傻丫头,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以后看来是别想嫁入别人家了!”
韩青瑶笑不可抑,摸了摸儿子的头,夸道:“儿子,好样儿的,这么早就懂得盖章留念,这可比下定什么的来得更可靠多了,你媳妇儿是休想跑掉了!”
赵允罡也是人来疯,见母亲夸自己,立刻便拍着手叫起来:“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逗两个孩子玩笑了一回,直至他们都累了,命奶娘将他们各抱下去,晋王妃也有事先去了前厅后,韩青瑶方正色与孔琉玥说起正事来,“今儿个过来,除了庆贺蕙姐儿的百日礼,再就是有一件正事与你说。你也知道,子纲之前便请旨调去了工部,日前他又向皇上请旨,要去江南一带治水,皇上已经允了。子纲的意思,走到时候带了我一块儿去,所以今儿个过来,我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向你辞行。”
“去江南治水?”孔琉玥闻言,忙问道:“那你们要去多久?罡儿还这么小,长途跋涉的,只怕带了他去不方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