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轻笑一声,道:“我并不曾教导他什么,是他自己聪明,领悟能力强,懂得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说来也怪我之前对他了解太少,竟不知道他聪明至厮,也不知道他原来不止书念跟好,对习武也挺有兴趣……”
说话间,已明显感觉到傅城恒的肌肉紧绷了起来,环住她腰肢的手臂也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因忙安抚性的抬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感觉到他渐渐放松了下来后,方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比谁都疼镕哥儿,也比谁都看重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巴不得他一辈子都顺顺当当的。可你曾想过没有,你自以为的为镕哥儿好,就真是他想要的吗?你可曾真正想过,真正问过他,他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是你的儿子不假,可他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也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他也渴望能成为一个文韬武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文夫,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孔琉玥有意顿了一顿,等了片刻却不见傅城恒有何话说,便又说道:“你知道吗,镕哥儿在军事上是真的很有天分,想来是应了那句话‘虎父无大子’。当然,我也不是说就非要他将来弃笔从戎,我只是觉跟,他既然有那个志向和天赋,如今就风始准备着,万一将来,也算是有备无患嘛。最重要的是,他如今身子这么弱,钧哥儿只比他大了几个月,瞧着却似是大了几岁都不止似的,焉知不是因没有练习骑射的缘故?你当爹的,旁的不说,只为了镕哥儿的身体,都该让他习武的,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长成一棵豆芽菜罢?”
他儿子什么时候像一棵豆芽菜了?傅城恒直觉想反驳孔琉玥的话,眼前却不期然浮过傅镕虽挺拔却瘦弱的身姿,反驳的话便如鲠在喉,再说不出来了,说来比起钧哥儿,镕哥儿的确不像是只小了几个月,倒像是小了几岁似的!且镕哥儿将来可是要承袭永定侯之爵,要撑起这整个家的,他若一直都这么弱,也的确有些不像。
问题是习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就拿他自彼为例来说,旁人都只看到他威风八面,一杆银枪横扫数万御林军的风光,又有谁看到过他从小是怎样辛苦的练习枯燥无味的基本功,每天又是怎样花时间花精力来练武的?当“大泰第一猛将”的名头那么好挣,当上战场真是那么轻松的事呢!
所以他满心不想让儿子再重复自己小时候的艰辛。
可玥儿的话也不无道理,镕哥儿虽是他的儿子,却也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他作父亲的,不鼓励他也就罢了,难道还真能拦着他不成?当年他父亲虽然对他颇多忽视,却也从没阻止打击过他的志向抱负,而是对他多有鼓励的,难道他连父亲尚且及不上了?
再者,大泰勋贵家的子弟也不是就没有从戎的,事实上,大泰律法明文规定,只要勋贵子弟自愿从戎的,都有厚赏,难道别家的子弟去得,他的儿子就去不得了?况这还不是要让镕哥儿上战场,只是让他开始习武!
傅城恒沉思了良久,久到窝在他怀里的孔琉玥都快要睡着了,终于下定决定般说了一句:“容我再考虑考虑,在我回西山之前,我一定给你也给镕哥儿一个明确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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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是被雷雨声惊醒的。轰隆隆的,夹杂着哗啦啦的雨得声,铺天盖地般的倾倒下来。
张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有片刻的恍惚。屋子里暗暗的,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只听跟见屋外的风声和雨声。
她察觉到自己正盖着轻薄蓬松的丝被,略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一只大手在她的衣襟里握着她的丰盈,热乎乎的,掌心微湿,有点粘,但却没有让她觉跟不舒服。
她静静的躺了一伶儿,突然觉跟有点冷,于是有意朝着那具散发着热力的怀抱缩了缩,又缩了缩,直至彼此之间再无一丝空隙之后,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
孔琉玥才一动,傅城恒就醒了。作为军人,若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那他别说上战场,就算不上战场,也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才一醒来,手下便传来柔嫩凝滑的触感,他就忍不住轻轻的揉捏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孔琉玥知道傅城恒其实早就醒了,便在他胸膛上蹭了几下,找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后,才闭着眼睛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沙哑,于原本的娇嫩之外,更又多了几分妩媚,让人听了只觉被羽毛挠在了心上似的,痒得不得了。
傅城恒就忍不住亲吻了她的头发一下,才模出枕下的怀表,觑着眼看了一回,“才卯时初刻,可以再睡一会儿。”说着,大手已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因是刚睡醒,孔琉玥的脸颊绯红跟就象是朝霞一般艳丽,越发衬得白瓷般的肌肤细腻无暇,吹弹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