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眼便已到了午时。
孔琉玥回到芜香院,桌子上早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了,只可惜她依然没有胃口吃,就算知道经过昨日之事后,傅城恒再不可能给她下药,她依然没有胃口。
因只寥寥吃了几筷子,便在梁妈妈、谢嬷嬷等人担忧心疼的目光下,命人撤了去,然后也不歇中觉,只是坐在窗台前,托腮发起呆来。
此时已快进入三月了,虽说已算得上是初春,园子里的花木却大多还未长出新芽,瞧着一片萧索,当然,也有可能是心情不好,以致看什么都一片萧瑟凄凉之故。
未时三刻,傅城恒回来了。
孔琉玥先是迎上前屈膝见了礼,道了一句:“侯爷回来了!”然后跟着进了里屋,按照既定程序服侍他更衣。
傅城恒见她神色如常,但无形中已在彼此之间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城墙,不知道是该高兴她还在家里,——他今儿个白日里可是担心了一整天,怕自己回来后,她已经不见了,偏生公事又多,根本脱不开身,以致忙到现在才回来;还是该沮丧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最初,也不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回到昨日以前的蜜里调油。
孔琉玥可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说了不会再拿自己当他的妻子,只会拿自己当永定侯夫人,那她就一定会扮演好永定侯夫人一职,至于其他的,她给不了,也绝不会再给!
吃饭时,孔琉玥没有再像前阵子那样,屏退了满屋子伺候的下人后,与傅城恒对坐着一道吃饭,而是站在傅城恒的身侧,依礼给他布起菜来。
傅城恒将她的举止看在眼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了想,命满屋子的下了都退了出去后,方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向孔琉玥道:“玥儿,不如坐下来一起吃罢?”
孔琉玥却淡淡摇头道:“伺候侯爷用饭原是妾身的本分,妾身不敢僭越。”
傅城恒彻底没招了,又不敢去拉她,只得一个人闷闷的吃了半碗饭,然后眼见只要自己在,孔琉玥就不坐下来吃饭,怕饿坏了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外书房。
到得外书房,傅城恒立刻命玉漱传石妈妈、董妈妈去,有些事他必须弄清楚,——这也是他会来外书房的另一个原因,不然他就算是要待在芜香院的院子里吹冷风,也不想这会儿过来,至少在芜香院的院子里,离孔琉玥能更近一些。
石妈妈和董妈妈很快来了,一进来便跪下告罪不迭:“老奴们有罪,请侯爷恕罪!”
虽说昨日石妈妈并不知道自己跟梁妈妈说了什么,但好歹还知道梁妈妈找过她,她和董妈妈又都是再精明不过的人,把昨晚上正房发生的事跟白日里的事情合在一起一联想,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因此便是傅城恒这会儿不找她们,她们也会来求见他的。
傅城恒面色阴霾,并不叫二人起来,只是问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的?”
石妈妈满脸惭色的道:“回侯爷,是老奴。老奴其实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昨儿个夫人身边的梁妈妈来找过老奴一次,然后就……”
傅城恒闻言,就一下子想到了当初出蓝琴那件事时,梁妈妈也是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孔琉玥便让傅旭恒当众说了实话的,情知她们主仆手上必定有什么他所不知的能控制人心绪的东西,倒是不好再怪石妈妈。
于是抬手命二人起来。
两位妈妈站起来后,董妈妈便说道:“老奴已经问过夫人身边的人了,说好像是夫人听谢嬷嬷说了什么话,然后才命梁妈妈找石妈妈的。老奴偏锋个白日里有心打探了一番,听说是谢嬷嬷昨儿个无意听得两个小丫头子说,‘又’瞧见了石妈妈在给夫人炖的燕窝粥里加东西,夫人才动了疑的。那两个小丫头子一个是夫人屋里的三等丫鬟晨儿,另一个则是刘姨娘屋里的小丫鬟双江,两人是表姐妹,时常聚在一块儿说私房话的。老奴怕打草惊蛇,于是没亲自去盘问,只是使了心腹小丫头子去套双江的话儿,——她年纪小些,好套话一些,没想到倒真套了出来。据双江说,是刘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红绸让她这么说的。老奴查到这里后,因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再查下去,打算等到请示过了侯爷之后,方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查!”
——石、董两位妈妈都知道此番是她们失职了,因此不待傅城恒吩咐,已自发查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既有将功折罪之意,也有不服气之意,想她们两个终日打鹰的,谁知道到头来反被鹰啄了眼,这个脸可真是丢大发了,不赶紧找补回来,明儿她们还有什么颜面见侯爷并地下的太夫人去?
傅城恒听完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