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缠摇摇头,“不一样。”
这是她用神力让其绽开的花儿。
她轻叹了一声,“无论是什么,都会有凋零的一天。”
秦月不明其意,便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缠微微抬起手,借住了落下的一片花瓣,突然开了话头。
“很久很久以前,我喜欢一个姑娘。”
“我为了得到她的欢心,无所不用其极,做了很多事。”
苏缠声音浅浅的,“我看着她随心所欲,看着她与少时的爱人分道扬镳,看着她带着傀儡兵南征北战,看着她为魔所侵,看着她与最信任的傀儡咫尺天涯……”
“我曾经讨厌过很多人。”
苏缠微微笑了,“但喜欢的人,从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秦月道:“神不可偏爱。”
这不是秦月说的,是她从以前的祭司书上看到的。
神若是偏爱一人,那么久很难保持公正道立场——说到底,神就应当无情无欲,心怀慈爱,普渡众生。
“那是心魔。”苏缠漫不经心道,随后望着不远处祭司殿的方向,“……不是偏爱。”
当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走火入魔的时候,便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尽管苏缠从来不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出格。
但她很清楚,有些事情她自己可以接受,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接受。
比如夏无双在恶灵山足不出户的忏悔的时候,她将夏无双隐瞒楚诗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那位高高在上的楚王陛下。
苏缠眉头微微垂下。
楚王是认识她的。
应该说,夏无双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了解的比自己不适合当皇帝还要清楚。
她现在还记得,那时飘进深宫中寒冷的雪花。
她去的时候,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正在看着一副画出神。
桃花纷繁,少女手里折着一枝桃花,粲然回眸,惟妙惟肖,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苏缠想。
如果当初她去的时候,楚王没有看那幅画,也许她就不会做的那么过分了吧。
当然,也不一定。
毕竟,画里人,一直都是她心心念念的求而不得。
自己等不到,却也不想让其他任何人得到。
哪怕只是念想,都会觉得玷污和亵渎。
“……权力真是能让人忘记一切的甜美果实。”
她一点一点的,将那些年,夏无双失去的一切,告诉了这位高处不胜寒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