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因此培养了省博的几位专业人才,对于这些人才,蜀大博物馆用起来也是一点不客气。
几天后,在周至的指导下,卢巧的考察报告也算是完成了,文章从青神白坡窑的地理优势,瓷土釉料种类,历史背景,窑口传统,支烧方式,瓷器种类,甚至民间传说等各个方面,形成了一篇《青神白坡古代瓷窑主要分布地点田野考察暨存续年代与流变关系研究报告》的文章,引起了蒋天曦和省文物局的重视。
而李二瞎子给周至的那件绿红釉下彩瓜棱罐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一如周至猜测的那样,为晚唐到五代创烧的高端产品,结合斜削足端的饼形器足,应该就是邛窑的器物。
这个鉴定结果,直接将邛窑的地位再次提升了一个档位,成了中国第一个采用铜红釉作为装饰的窑口,也为中国瓷器上接汉代绿釉,唐代三彩,下接宋代用化妆土装饰的定窑,用铜红釉激发窑变的钧窑、甚至是产生兔毫,鹧鸪斑的建窑,都提供了一个过渡期的源流依据。
这件带有白色妆饰土,使用青绿釉和红铜釉装饰,再覆盖乳化白釉为保护层的小水盂,成了中国接下来发展出的妆饰土瓷,红铜釉瓷,釉下彩瓷的共同祖先。
而落实到现实的窑口传承下,邛窑和后来南方的长沙窑,北方的耀州窑,都有着一定的姊妹关系。
当真如张诚所说,从这里面,可以推证出许多的好论文。
而老杨送给周至的那一堆瓷器,和周至几人从白坡窑带回来的残片经过鉴定之后,年代也大体确定了下来,从五代晚期直到清代都有,可见白坡窑的数十个瓷器窑口,在千年之内都一直进行着持续的生产,为青神和周边地区,输送着各类瓷器。
现在省文物局联合蜀大历史系和省博物馆成立了一个联合专家小组,对白坡坛罐窑遗址展开了系列调查,周至推断一个省级重点文保遗址应该是跑不掉了。
卢巧因此受到了表彰,算是给自己的学业生涯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件事还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各地县一级的文保部门在水平上,意识上,力量上参差不齐,往往只能“因人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