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纵然北齐还有北周那么大一个强敌,可是北齐对付弱小的契丹的余力,还是有的。北齐军队今天屠一个部落、明天屠几个部落,长此以往,谁受得了啊?总不能让子民全部蜗居某个地方,而不去放牧吧?
既如此,与其等着北齐来抢、来杀,倒不如乖乖地缴纳保护费,这样还能免去子民的伤亡,损失反而没有那么严重了。而且契丹给北齐这个大强盗缴了保护费以后,有多余兵力去搞奚族、霫族、南室韦这种比较弱小的部落,当他们把掠夺到的财富按要求给了北齐以后,竟然还有盈余。
契丹就在这种机制之下,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但是随着北齐被北周歼灭,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契丹又受突厥汗国更为严峻的盘剥。直到大隋强势崛起、两强对峙,契丹这才有了喘息之机,经过二十多年的默默发展,逐渐得到了恢复。
可是无论怎么看,契丹至多只有辉煌时期的三四成实力,而大隋却是天下第一霸主,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但它愣是敢入寇大隋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面对这种非常不符合常理之事,杨广第一个念头就是关陇贵族又在引狼入室了。毕竟现在的大隋正轰轰烈烈的搞军改,如果关陇贵族任由朝廷一改到底,势力必然大损;加上军改之际,京兵人心惶惶、军心涣散,朝廷暂时无兵可派,这无疑是引狼入室最佳契机。
接下来,朝廷想要抵御外敌、以杀止杀,唯一的办法就是中止军改,向关陇贵族妥协;求关陇贵族出面安抚军心,然后再去对付契丹。
如此细细一理,一切都说通了!
“该死的关陇贵族!”得此结论,杨广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苏威见杨广久久不语,好像也平静下来了,便起身施礼道:“圣人,我大隋要的是温顺的忠犬,而不是噬主的恶狼。既然契丹找死,那我大隋就去超度它好了;但不知此战怎么打?由谁去打?”
大隋尚武之风极重,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都是闻战则喜、怕没仗打的人物,而朝廷奉行的外交政策则是不服就干、干完就占;等到把敌人打服了、打爬了,再坐下来,耐心的教他什么是仁义、什么是道德。
现在一个小小的契丹,竟然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好了。
但是怎么打,还得皇帝提供一个大致思路,以便大家拟定作战方略、估算粮草物资。
众人听了苏威的话,亦是纷纷出声附和,尤其是当过营州刺史、以少击多,成功打败了数万高句丽联军韦冲,更是大声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