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商鞅,”陈音希说,“那嬴子黎是秦王吗?”
死一人平复咸雍的怒火,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商君却不着急,反问道:“你可有法子。”
到这儿,陈音希才隐隐有点生气了。
不是生商君的气,也不是生嬴子黎的气,她就是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办。
怎么就得落个一人谢罪于天下的结果,还偏偏是师徒相残的结果?
“没法子。”
陈音希没好气道:“但你不能死,商君。你在,律法宗才在,你没了,谁来执掌律法宗?靠韩叔剑那个傻子吗?”
商君:“……”
这个关头陈音希还一口一个傻子,倒是让商君笑了笑。
她好似真的不怕死,也不畏惧这般危难时节。可就是这样,陈音希的心更是沉了下去:人之将死,才不会惧怕。
凭什么啊!
凭什么君元明能活得好好的,他的徒弟各个支持他,老畜生得意的很,好人就得和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决裂后以死谢罪?
谢的又是哪门子的罪?
“音希。”
商君再出言时,向来中正威严的语气几乎能称得上温和:“此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子黎。”
“我不管。”
陈音希脑门一热,想也不想。
“你说你我本能成师徒,却不得不利用我。嬴子黎是你徒弟,那我也是,你对不起他,岂不是也对不起我?”
她噗通一声,跪在商伯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