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和总是端着架势、皮笑肉不笑的嬴子黎相比,嬴长宁的性格要随和外放许多。见到青年走过来,他的面孔立刻变得无比柔和:“裴婴公子。”
来的正是裴晏的亲生父亲,裴婴。
“你也看到了,长宁公子,”裴婴不说废话,直奔主题,“咸雍灵脉确实濒临枯竭,我大哥得出的结论没错,从今年往后,灵脉中的灵石不过再支撑百余年。”
裴晏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复杂。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不是在酗酒,就是在打骂他和母亲。童年的经历让裴晏心生无边无际的愤怒和恨意,而他最恨也最想杀死的就是父亲裴婴。在裴晏眼中,他就是创造一切恶与不幸的终极阴影,然而——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神智清醒、言辞清晰的模样。
全息影像中的青年神采奕奕、双目清亮,年纪不大,与嬴长宁对话起来却是没有任何惧怕,完全称得上一句才华横溢,自信光彩。
而不管裴晏怎么样,影像中的对话仍然在进行。
“你可有办法?”嬴长宁问。
“有,只是——”
“但说无妨。”
“谢长宁公子。”
裴婴对嬴长宁行了一个推手礼,而后侃侃而谈:“眼下有两个办法最为可行,一则,是和汴城陈家联络,待到陈家实验成功,将实验品高价买来即可。”
“不妥。”
嬴长宁却摇头:“陈家的实验,他们自己都没搞明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来上。”
汴城陈家?那不就是陈茵兮家吗?